第二十章 族中隐事(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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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又说:“吾王缠绵病榻久矣,遍尝良方终不得愈。日前又为梦魇所困,久久不能转醒。醒来后便重托于微臣,说惟有上官家那个秘密才能救命——”
上官仁不等他说完便即铿锵喝道:“妖言惑众!”
瑶光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难道侯爷想抗旨不成?”
“抗旨?”上官仁森然冷笑着,“老夫在朝为官数十年,向来只知道应该是太监传旨,国师是什么时候成了……”他很适时地住了口,眼中满含轻蔑嘲弄之意。
瑶光羞怒交加,终究压住性子狞笑说:“侯爷想逞口舌之快,在下也没奈何。只是侯爷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郡主考虑考虑。”
上官仁目眦尽裂,怒喝道:“你把我月儿怎么了?!”
“现在倒还没怎么,可是以后会怎么,就全要看侯爷的了。”
上官仁凶狠地瞪着眼睛,突然不要命地朝瑶光扑了上去,双手急向他领口抓撕,一面口中吼道:“你敢动她试试……”瑶光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身体兀自一动不动,脸上浮出诡异的笑容。上官仁双手胡乱挥舞,可每次刚一欺近,对方都如同鬼魅一般突然成了一道虚幻的影子消失不见,转而又出现在数尺之外。他脸上的笑容、站立的姿势丝毫没有变化,仿佛从来都没有移动过。
上官仁疯了一样在大殿内左扑右撞,可却无论如何也碰不到对方的衣襟。很快,他气力将竭,终于双腿一软,重重扑跌在了地上,鼻尖几乎撞到了瑶光的鞋子。他涨红了脸,艰难地想要支撑起身体,这时却听见瑶光高高在上地阴笑道:“侯爷何必行此大礼?”
上官仁勉力坐起,目光黯然失神,一下子变成了个颓废的老者。“小女与你我恩怨无关,国师又何苦咄咄逼人?”他六神无主地说,“国师所说的秘密,老夫实在不知。不过上官一脉支庶繁盛,旁系亲族或有悉晓者亦未可知。只要国师不为难小女……”
瑶光微微一笑,没等对方说完便呼喝道:“来人!”
过了半晌,大殿的木门又被咿咿呀呀地拉开了,一名身着白衣的仆从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垂手侍立,等待瑶光的命令。
“好好将靖安侯送回府去。”
上官仁心中疑惑,这便要放自己离开?难道他竟听不出自己的缓兵之计吗?再去看那仆从,并不是寻常宫人的打扮,难道另有什么诡计?正自想着,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便晕了过去。
03
上官仁在卧房中醒来,见爱妻聂氏正神情关切地守在床边。
“老爷。”聂氏柔声呼唤丈夫,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上官仁此刻只觉头脑昏涨,缓了片刻方能开口询问:“是谁送我回来的?”
聂氏忙先屏退了下人,随后对丈夫说起今日之事。
上官仁晌午前进了宫,聂氏心中担忧,在府内犹自坐立难安。好容易挨到午后,草草饭毕回房小憩时,却发现丈夫不知怎的竟赫然躺在床榻上迷不醒。聂氏大为骇异,但度其面色红润如常,呼吸也均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老爷。”她又唤了一声,双手抚上丈夫的头,交替揉按其攒竹、睛明二穴,“你觉得如何了?头还痛得厉害么?”
上官仁双目微阖,渐觉舒朗,因笑道:“夫人莫耽心,我没事。”
聂氏又帮丈夫揉按一阵,见他已然无碍,便开口问道:“老爷明明进宫去了,怎会晕倒在家中床榻上?可见到月儿了?”
上官仁长声一叹,脸上登现颓然之色,便将进宫之后如何见到瑶光、如何被其威逼,对方又如何将自己放回等诸般情事一一对妻子说了。聂氏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上官仁温言劝慰良久,又再三保证定将女儿带回家来,聂氏方才略略止住。
二人谈及瑶光所言之上官族内的秘密,均是一筹莫展。聂氏与上官仁二十几年夫妻,向来是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彼此。聂氏深知,若能救得女儿,丈夫便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因此断然不会知而不言。想来此番波折要么是国师借端生事,要么便是上官家果藏玄机,只是连丈夫也蒙在鼓里。两人商量半日,终是无可如何,只得暂定先在族内探寻探寻再做计较。
几日后,靖安侯府大摆家宴,庆贺映月荣封为阳歌郡主。阖族之内无论亲疏,凡沾亲带故者,家家收到请帖。所有人都感到奇怪,这上官映月加封郡主已是半个月前的事了,怎么到了现在才想起庆贺?然而靖安候在朝中位高权重,众人只道此举必有权衡考量,因此不敢置喙。而那些出了五服的亲戚,以前从没有机会登上侯府大门,如今受到这等隆重邀请,岂非求之不得?是故家宴当日,侯府内外衣冠杂沓,车马骈阗,端的是热闹非凡。
府上盛宴大摆了五日,其间排场之豪奢,肴馔之精良自不必说。上官仁与聂氏分头出动,与远近亲友一一叙谈。他夫妻二人内心早已焦煎不堪,总想尽快打听出族中是否真有何隐秘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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