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殷九(5/6)
种结界、阵法也是遍布城中各处。所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横行无忌如入无人之境的,竟然是个不过十二三岁,还少了条胳膊的小男孩。
可是他马上又笑了,接着对那几十个白衣女子懒洋洋地说:“你们都退下吧。这位小公子要来要走,恐怕就是全城的人加在一起也是左右不了的。”
殷九说:“看来城主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想必城主也定然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薛鹤飞未置可否,只是微笑地看着这个少年,表示对他的下文有所期待。
于是他继续说:“城主大费周章将我引到此地,如今我已经来了,城主怎么倒成了哑巴?”
“我却不懂你在说什么。”薛鹤飞移开了目光,去摆弄那枚翡翠的扇坠。他的手洁白如玉,手指又细又长,想来不论是用毒还是用暗器,都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出招的机会。
“看来城主是决心要跟在下打哑谜了。”殷九说着,朝案几旁边的椅子望了一眼,那把椅子立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拽到了他的跟前。然后他便自顾自地坐了下去,似乎准备好了要与主人一番长谈。“如果要毒杀一个六岁的孩子,一包砒霜就足够了,何必要使用紫霄铃?”殷九笑了笑,“而既然已经用了,却又在配制时选择了毒性最弱的几种,而且严格控制了用量。不奇怪吗?下毒的人用这样高明的手法下了一种无人能解的毒,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却又不立刻将人毒死,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说是为什么?”薛鹤飞显得饶有兴趣。
“显然,下毒的人并不想要这孩子的命。”
“那也许是想要他父母的钱。”
“可是他父母并非只有这一个孩子,而下毒的人却是费尽心机只让这孩子一人中了毒。”
薛鹤飞笑道:“有意思。”
殷九继续说:“江湖上向来绝少有人知道紫霄铃,而能够随心所欲如此精确地使用此毒,并且用毒的又是一群女人,除了白夜城以外我还真想不出别的地方。城主煞费苦心留下线索,不正是想要引我前来拿解药吗?”
薛鹤飞缓缓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折扇却“刷”地一下打开。他说:“可是我与小公子你却并不认识,为何要引你前来?”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你却认识那孩子脖子上的骨哨。”
听到“骨哨”两个字,薛鹤飞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可是殷九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说:“想必城主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引出赠予那孩子骨哨的人吧?”
薛鹤飞收起折扇,在左手的掌心敲了又敲,称赞道:“想不到公子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的聪明伶俐。不错,那骨哨本是故人之物,在下不过是想与故人叙叙旧罢了。”
“故人之物?”殷九冷冷一笑,“那昆仑哨乃是昔日无相宫银瞳鬼使的东西,城主不会想说银瞳鬼使陆吾是城主的故人吧?”
薛鹤飞的脸一下失去了血色,瞬间白成了一张纸。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说:“你……果然是无相宫的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殷九此时也沉下脸,这样的神情让人很难相信会出现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的脸上,“你只需从速交出解药。”他说。
薛鹤飞的左手在袖中已经准备好了进攻,右手的折扇虽然还在看似悠闲地摇动着,可是殷九明白,那才是他最厉害的武器。薛鹤飞不动声色地问:“那孩子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让你不惜以身犯险来闯我白夜城?”
殷九却突然笑了,是真正孩童的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他说:“城主真会说笑,区区一个白夜城,我来便来了,也算得上以身犯险?”
薛鹤飞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可他同时也是一个绝对有资格骄傲的人。放眼天下,有谁敢将白夜城不放在眼里?可是今天却被一个黄毛稚子当众羞辱。然而真正让他沉不住气的还不是这番羞辱,而是他清醒地知道这稚子很可能不是口出狂言。
折扇已经迅雷般脱手,卷挟着灼热的气浪朝殷九飞速射来。殷九仍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右脚跟只朝地面一个踢蹬,连身带椅便向后方疾掠而去。那折扇已经旋转成了一个白色的圆形,速度快到看不出薄厚。这样的速度,就算削在石头上,也定然会削出一个不规则的截面。可是它就是无法突破抵达殷九喉咙间那最后的三寸距离。
背后是石柱,殷九已是退无可退。他突然凌空跃起,身下的椅子在石柱上撞了个粉碎。然而就在此时,第二把折扇也迎面飞来了,接下去又是第三把、第四把。
殷九以蛇形盘绕石柱,身法极快,将四把折扇一一闪过。其中一把飞去了一尊石兽像,石像的兽首在接触扇锋的瞬间立刻便被削落下来。另一把从一个婢女身旁擦过,婢女吓的魂儿都丢了,然而幸好只是手臂被擦出了一点轻伤。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个婢女突然间倒在地上惨叫不止。接下去,她手臂的伤口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整个身体开始变黑萎缩。不到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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