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面圣(1/2)
卯末辰初，金色的阳光洒进了大安殿的殿门前！
早朝奏对虽已结束，一众官员却迟迟没有散去！因为今日辰时，宣王夫妇将入宫面圣！
本来，宣王一行人昨日午时便已入了京都，宦官吴召水本欲带着二人直接进宫面圣的，可宣王妃说是为了彰显对陛下的尊崇，非得回府沐浴更衣。
奏对即已结束，大安殿内寂然无声，氛围一时略显尴尬，一众臣子们心思各异。
因站得久了，有年迈的老臣身姿已略显踉跄。此时的孝仁帝却并未注意到这殿内的一切，他正坐在龙椅上，对着殿门外翘首以盼！
“传宣王觐见！”
随着宦官尖细的通传声，云澜二人携手并肩，徐徐迈进殿来！
大监五德此时正泰然自若地候在皇帝宝座的西侧，随着芝兰二人的迈入，他一个趔蹶，堪堪跌倒！
几息后，五德才握紧了手中的浮尘，他站定身形，眯着眼睛，再度看向宣王的身侧：宣王妃虽孕肚凸显，但身姿挺括，且面带笑容，正不卑不亢地缓步走来，那样貌，不是年轻时的盛芝兰还会是谁？
皇后驾崩那日，五德是亲眼目睹过了皇后娘娘遗容的。
当孝仁帝质疑皇后的驾崩事有蹊跷时，他还专门让人偷偷去了皇后陵，查验了娘娘的棺椁！虽然娘娘遗容腐烂，但肉身仍在！
近日，对于娘娘身边的亲婢冬儿，他也让人特地查访了一遍。
盛冬满龄婚配符合内宫规矩，一应出宫手续也交备妥当。
对于她去岁突然患疾离世，探人也已与她婆家当地的邻里验证。他还让人打开了冬儿的棺椁，查验了尸首。确定了那并不是空棺。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深信皇后娘娘确已驾崩，只怨皇上听信那些弄臣谗言，一意孤行！徒增了这许多烦恼！
但孝仁帝毕竟执拗。
实无它法，五德也只能顺着皇帝的心意，顺便打探下这些弄臣的目的吧！
但如今相见宣王二人，五德登时不淡定了！
他自幼伴在孝仁帝身边，自诩是孝仁帝最信任的人，他对德仁皇后也异常熟识！
眼前的宣王妃，不光容貌，连神色也像极了德仁皇后！
不对啊？想到这里，五德再度疑惑起来！这宣王妃是像极了德仁皇后，但却是像皇后娘娘待字闺中时的模样，这气质面貌与娘娘入宫后的这些年，却是大不相同！
人有生老病死，经了岁月蹉跎，容颜逐渐老去，这是自然法则！岂真有返老还童的道理？
五德带着这种种疑问，愣在了那里，一时竟忘了唱述叩拜礼语！
此时，孝仁帝也愣在了那里，宣王夫妇一脸坦荡地稳步走来，他仿佛看到芝兰如儿时般冲他粲然一笑，莺莺着道：“贺三，来啊！”
芝兰重礼仪，因着他的身份，他们一起时，她总也唤他三皇子。只在儿时几人玩得尽兴时，她才会毫无顾忌地喊他“贺三”。
对他来说，那声“贺三”异常珍贵，蕴含着芝兰姐姐对他的真心与亲近！
但后来，他们长大了、芝兰入宫了，他就再也听不到那毫不设防的“贺三”二字了！
随着宣王夫妇缓步入内，贺皇陡然站了起来，带着遥远的思绪，竟意欲迎上前去！
五德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不妥，忙依着皇帝之前的授意，尖着嗓子朗声宣道：“陛下怜爱，念宣王妃身子繁重，免行叩拜之礼！”
听到重重的“宣王妃…”几字，贺三这才手足无措地收回了态势，佯装平静地重新安坐下来！
芝兰本也未做跪拜的仪止，这下直接省了，只见她二人微笑着盈盈一礼，接着齐声道：“臣参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贺三忙回应道。
“谢陛下隆恩！”
虽有魏云澜那高亢嘹亮的嗓音掩伴，芝兰那独有的清灵的声音还是直扑到了贺皇的耳朵！
瞬时，他心头一颤，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允这声音再度消失！
此时的萧生贵正好与宣王二人站与同排，他炯目微撇，悄悄观察着宣王二人与贺皇的种种反映！
宣王夫妇一脸坦荡，并未暗藏任何不妥！可皇帝陛下分明已乱了阵脚！
萧生贵心想，皇上必是认定了宣王妃便是德仁皇后！
这样就好！
这些年，北地战防事务繁多，兵将们一应用度也多，边防所耗花费让萧生贵这个户部尚书简直肉疼！
这几年，孝仁帝虽对北地、对宣王有所偏见，但魏云澜一手把持着北地军需，他并不好明目张胆地克扣。偌大的北地边境，这些年竟未给他增加任何收益。
不管怎样？他绝不能让魏云澜再度回到北地。
在这大安殿内，偷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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