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回: 忆往昔于远超洒泪西湖边 闻莺处江一梅遥看淳于兰(2/3)
br/>“你看,就这么分手了。我当时想,我有什么急不可耐?我根本什么都没干。还急不可耐,我看她分手时才急不可耐!我当时误认为她有了别人,后来才知道,我误解了她,还是我有些缺乏耐心,和年轻女孩的恋爱经验不足啊!不懂得和年轻女孩谈恋爱,要慢慢来。”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拉过手。那次我们逛颐和园,傍晚时分,从后山上到颐和园最高处的智慧海,在爬上一块岩石时,她上不来了,伸出手给我,我伸手拉了她一把,一下把她拉到我胸前,我想轻轻地搂抱她时,她微笑着飘来一句'你可不要趁人之危哦'。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就此罢休。也许,这就是她所说的‘急不可耐’吧?”
江一梅笑着,听着,回味着。她不需要再问什么问题了。
作为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年轻人,自己是淳于兰之后那个年代的人。迷恋过琼瑶小说,相信爱情,也在等待爱情。可以为了一段爱情苦苦等待,也可以奋不顾身地追求爱情。这样的感情,只能给一个人!
自己之后的年轻人,大概就是票子车子房子的一代人了。高兴了可以同居一段,不高兴了随时分手。对那种漫长的精神交流不感兴趣,恋爱也是快餐型的,物质型的,“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后座上笑,”形容得多形象,爱情对于他们,也许连梦也不是。当感情可以赤裸裸地在电视荧屏上招摇,在手机视频中暴露,还有什么爱情小说需要他们读?
现在的某些年轻人,今天可以在微信微博博客上秀恩爱,四处招摇不亦乐乎;明天就在微信微博博客上大闹离婚,相互攻击不遗余力!章节精彩,内幕悚人,远比小说写得热闹!好像彼此从来不是夫妻,而是仇敌!
想到这,江一梅耐心等待着于远超,希望他能继续谈下去。
于远超当然谈兴未了,他接着说:“因为一点‘急不可耐’就分手,这在今天,简直就是个笑话。
“‘爱情’这两个字,催生出多少世界名著,让多少世界顶级作家冥思苦想,有时撞得头破血流。大家试图拿出最终解决方案,但谁也拿不出来。在我看来,‘爱情’是无解的,或是多解的,就像那些数学猜想题,人们总是无限接近正确答案,但总是又会有新的结论。因为,‘爱情’这道题的背景条件是社会,社会在不停地发展变化,‘爱情’的结论怎么只会是一个?一定是多解的。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不同发展阶段,人的不同年龄,这些决定‘爱情观‘也是丰富多样的。你可以喜欢这一种,但你不能轻易说那一种不好。对今天年轻人的‘爱情观’,你可以有所保留,但至少应当尊重。因为,年轻人的'爱情观'也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飞过,静下来时,江一梅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两人又交谈了很久。
这时,江一梅看了看窗外,有些不情愿地对滔滔不绝的于远超说:“天已经黑了。”
于远超端起茶杯,来到窗前,远望暮霭中西湖上星星点点的渔火,对江一梅说:“咱们一会儿坐游船回去。”
江一梅高兴得几乎想跳起来,当然,她没有,她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略带颤音的说:“哦,真的!”
于远超这时已经结完账,带着江一梅,悠闲地漫步走向岸边的码头。
于远超对渐渐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江一梅说:“你看,这里绿柳成荫。当年,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写的就是这里。‘几只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所以,后人称这里为‘柳浪闻莺’。”
“乱花渐欲迷人眼”江一梅玩味着诗里的这句话。她想起一句民谚:“在爱情这条路上,学制是一辈子。”
她想,自己尽情享受了故事的美好过程,但最终的结局也许是潦草的?她在宋代瓷器上见过一句话:“去本无妨留亦得,何人不是远行人。以闲为自在,将寿补蹉跎。”
她和于远超站在湖边,看见一条摇橹的小船渐渐靠近岸边。
江一梅在于远超的搀扶下上了船,两人并肩坐在船头。船老大慢慢地摇着船橹,小船趁着夜色,驶向湖对岸的平湖秋月的游船码头。
江一梅把头稍稍偏向于远超,望向空中的一轮明月,她问于远超:“古代吟咏西湖的诗句,你最喜欢哪一段?”
于远超回答:“我最喜欢苏轼的诗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江一梅说:“苏轼的这首诗确实脍炙人口,但我更喜欢杨万里的诗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于远超说:“不错,很有品位。杨万里是南宋诗人,他的这首《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诗的前两句是‘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写的大致就是咱们现在这个季节。诗人用‘碧’和‘红’,突出了莲叶、荷花给人的视觉冲击,莲叶无边仿佛与天相接,渲染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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