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凛冬飞雪(1/2)
此刻是上京城的深冬季节，皇帝率部分信臣和皇亲国戚南狩宽城梅等地的行宫避寒去了。
之前李元燧回京之后，他在鲸岛闹出一桩风流官司传遍京城，无外乎和一个女人不清不楚，当然这个事儿是他私底下授意别人传的，为了造势，果然给皇家尤其雍都王府带来了些不太好的影响。
但凭心而论，哪个帝王家中有头有脸的不闹些风流债出来？雍都王很懂这个道理，若他像曾经未受命监国时做个闲散王爷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身居关键位置，风口浪尖，稍一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只怕那些士大夫之流拿此事大作伦理道德的文章对自己不利。所以雍都王要杀了杜春霞，奈何李元燧作为世子以死相逼，雍都王和王妃，只能作罢，同意先将杜春霞养在别院，待她生产之后再做处理。
对于杜春霞来说，这样更好，待着清净。
风流债的事儿，皇帝听说了，但没影响皇帝将京城巡防营交给他，皇帝想着自己儿孙满堂，打皇太子死，皇长孙昏迷这几年，他对家庭亲情的愿望更强烈了。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重孙子，皇帝特别嘱咐雍都王世子李元燧，务必保护好。
于是杜春霞的别院，被安排了很多暗卫，从皇宫里送出来的不少东西也时常送到这个别院里。
凛冬将至，皇帝南下过冬，李元燧留守在京城中。
这是腊八的时候，李元燧在深夜特意带来了自己熬的腊八粥给杜春霞送去。
安排的仆役婢女给他开了门，这些人李元燧亲自挑选的，非常可靠。
外人只知道李元燧喜欢这个女的，对她留了情，但是李元燧看待杜春霞，更像是在赏识一个人才，如果杜春霞是男人，他李元燧会让春霞做自己的私人记事或参军，可惜春霞是女性，女性在这个时代处处受限，春霞有自己的才华，总有她能施展自己才华的方式。
李元燧看着春霞喝着粥，春霞此时彻底显怀了。
“你们怎么处置我，杀母夺子么？我想这也挺好，拿我的命换我孩子一辈子荣华，挺好的。”
“你这是气话吧？”
杜春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虽然在上京城，关在这个别院里，但还是听说了不少事，也明白很多事。”杜春霞说。
“明白什么？”李元燧问。
“这辈子平平淡淡，小家幸福挺好的。干嘛想什么‘建功立业’的事儿呢？”杜春霞说。
“所以呢？”李元燧问。
“那时候我就应该劝着我男人，征兵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定是你？他还是独子，父母又都不在了，照理说不应该在征兵范围内，我那时候都求着他舅舅找关系免他的差役了。”春霞讲到。
“他不同意？”李元燧问。
“他说，你别害得我舅舅丢乌纱帽，再说……跟我讲了什么鸟窝蛋乱七八糟的。”春霞说。
“覆巢之下无完卵吧？”李元燧补充道。
“对对……差不多就这句。”春霞说。
“你后悔了？”李元燧问。
“后悔，有用吗？事都发生了。”春霞说。
“不过毕竟鄂节使领着你们把这场仗打赢了，不然你的家园岂不成了敌人的地盘？”李元燧说。
“我那时候最幸福的时候是他当县令的时候，那时我们一家子待在一起，他忙着巡逻，我忙着跑商队，有时候晚上我们一家睡在一起……”春霞回忆着，满脸的幸福。
门外面似乎有个人影，李元燧立刻冲了出去。
那人迅速低下头，立在一旁。
“干什么的？”
“送炭的。”
“抬起头来。”
那人一抬头，吓了李元燧一跳，竟然是李元烽！或者说，李博彦。
“你怎么在这儿？”李元燧问
“我……想她，想看看她。”李元烽说。
“你赶紧走，别给她麻烦。”李元燧说。
“我远远的看她一眼，好吗？”李元烽的眼神里满是祈求。
“有什么看呢？因为你，她无辜遭遇这些！”李元燧急了。
“谁呀？”春霞听见了外面的响动，忙要穿衣服出来。
“你待着吧，外面冷。”李元燧喊到。
李元燧把李元烽拉到一边。
“我问你，前后到底怎么回事？宫里躺在你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是谁？你在作什么妖？不解释清楚，我随时都可以让这里的暗卫把你抓起来。”李元燧一连串的问题。
“我没法跟你解释，经历太多了，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请你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无论我父亲的死，还是所谓和矢韦人内外勾结，都是无中生有……另外你若还肯认我这个兄长，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李元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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