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避婚战争的序幕(4/6)
七夕,那时至少还有一个网红脸少女相陪。
等到了一楼,见外面一片漆黑,不适合出去,他就带着高濑早百合进入大堂中住宿客人专用的半独立休息空间,又去自动售货机处买了两瓶牛奶,回来后递给对方,接下来自顾自看着落地窗外的静谧星空,而高濑早百合也不像以往那样强势,静坐相陪,同样保持沉默。
这个休息空间内就这样一直静悄悄的,即便一楼轻食餐厅中不时走出结束用餐的客人,带来交谈声和脚步声,也没有改变这种情况,直至半个小时后,岩本桂一和高濑正义、村山裕一从电梯中走出后才发生变化。
林真秀正要起身过去,耳边忽然响起高濑早百合的声音——今天见面后第一次和他说话。
“真秀君,你的汉学很好,应该知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这句话的意思吧?”
林真秀一愣——这句话出自中国古代劝善书《了凡四训》,该书不仅在中国非常有名,在日本也有很大影响力,例几乎囊括日本政治、军事与财经界所有高层管理者的“日本全国师友协会”创始人安冈正笃就对该书推崇备至,可在他的认知中,高濑早百合不学无术,没理由知道。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的意思,还是高濑会长的意思?”林真秀心道,可转念又觉得没必要多考虑。毕竟,他的理想不容许他在如此紧要的事情上投降,就算高濑家做出关键性让步,即嫁女儿而不是招婿养子,且那个女人之前没有私生活紊乱,他也不能接受——对有志于实践屠龙术的人而言,娶资本家的女儿就如郭沫若1937年带着佐藤富子回国那样,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阻碍,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
就在他思考时,高濑早百合不等回答,径自走到高濑正义身边,让他觉得又变得正常起来。
“还是那样居高临下,以自我为中心,大概是被高濑会长逼着说的吧?”林真秀心道。毕竟,从日本男尊女卑的社会认知、一名职业官僚和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之间的格差,以及某些人认知中的未婚夫与未婚妻的关系来说,女方应低着头,像大和抚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走过去才对。
不过,反正未来不会有什么关系,林真秀也没觉得女性就该比男性低人一头,神色如常地同样走过去,跟随自家前辈送高濑正义三人到酒店门口,相互告别。
目送那辆Minivan离去后,两人转身回房间。从酒店门口到电梯中,一路上岩本桂一都是一副在思考的模样。林真秀挺好奇他们谈了些什么,但不敢相问,见状只能保持沉默。
但当电梯到四楼,两人走出轿厢后,岩本桂一却主动提到了,“刚才和高濑会长聊了下明天讲课的事,他希望能多说些比较实用的应对建议,无论什么都可以,无需顾忌。”又表现出赞赏的态度,“高濑会长看起来是个有气度的人。你该知道他眼下在竞选县农协会长吧?刚才提到基层农协为了应对TPP计划重组时,我直接就说,基层农协从多而小重组为少而大并不重要,他居然面无韫色,还支持我在讲课中表达这个看法,很难得。”
这是好事,他没法借新JAみやぎ亘理农协的规模来争取竞选成功了,林真秀下意识地心想,可又觉得高濑正义不该是这种人,也绝不能让自家前辈生出好印象,动摇对自己抗拒与高濑家联姻这件事的支持,当下摇头道:“高濑会长不是这种人。”
说罢,他挑了几件在亘理农民中尽人皆知,但无人敢捅出来的事说了下,如公事上为确保兼业农户的巨额存款,私下抵制农林水产省促使农地等资源向大户及法人集中,扩大生产规模,以提高生产效率而制定的各种政策,试图勾起职业官僚对基层阳奉阴违的天然反感。又如私事上将亘理农协供销部门与高濑家的商社长期绑定,造成“农协横领”情况和“永远是赤字”的农协供销业务情况比县内其他基层农协更严重,试图引发对高濑正义人品的不信任。
然而,岩本桂一只是默默听着,直到两人在房间门口分开,也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让林真秀有些不安,也就没猜到自己的话其实还是起到了效果——令自家前辈重新从功利角度去审视高濑正义的表态,最终想通隐藏于背后的真实用意;但同时也起到反效果——在房间内赞叹了一句“破釜沉舟,不过如此”后,找到了将林夫人从高濑早百合换成高濑史绪里的办法。
3月12日的夜平静地过去了。几个小时后,旭日从太平洋的天际线上升起,明亮的阳光洒进わたり亘理温泉鸟之海东侧的客房,将岩本桂一和林真秀的房间从睡梦中唤醒。
9点半左右,村山裕一打电话来询问睡得怎么样,随后过来陪同两人前往二楼大会议室,当进入会议室时,就见里面已有十多名穿着黑色西装的老年人正三三两两站着闲谈。
两人正打量间,高濑正义迎上前问候早安,又将那些同样走过来的老年人一一向他们引见——都是宫城县基层农协的会长,分别是JA仙台会长菅野育男、JA加美よつ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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