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亦如你我所愿，亦非你我所愿（三）(2/3)
那个船工此时已经转身离开，看起来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
艾莉收着力，只是用剑鞘将他击倒，造成了些痛苦，船工哀嚎着倒地，影子中突然生出许多符文组成的锁链把他锁住，接着卡尔出现在艾莉身边，手中握着符文锁链。
“你不该这么做的。”卡尔先开口，他拉一拉手里的锁链，极具腐蚀性的墨水灼烧得船工嗷嗷直叫，根本没有余力回答。
但也不需要他回答，相关的记忆已经通过符文锁链源源不断涌入了卡尔的脑海。
从船工的视角看，卡尔这样主动撞上来的行为实在是极大的威胁。
这在意料之内。
卡尔并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只是这次他也意识到自己是有些急了。
或许温和些，或许找些在这个事件边缘一点的火国人，乃至其它人都能有更好的结局，但是这种人在圣城脚下实在难以遇到，这不是他第一次后悔，但是毕竟已经发生了，也不能挽回。
记忆依然在涌入脑海。
火之国打算在天国内战时乘虚劫掠天国北部边境北陵两城的计划逐渐清晰，这次不仅是劫掠，还要占领，这个船工也果然如之前推测的那样是火之国的间谍。
他此行不仅是来给蒙福镇的地下组织送信，还肩负着挑动北线战事的任务，他的下一步是要去将奥力法封地的驻防图投送给北线护国军团，确实是十分凶险的行动，如果成功了，就能帮助北线取得决定性胜利，诱使犹豫不决的北线天使统帅做出决定，将主力压在圣城方向，给火之国背后偷袭争取机会。
现在火之国对天国方向的态度是表面开放的，实际上如果有可疑的人越过边界大概率会被暗中灭口。
不过，要是一般人，大概野不会想要深入火国的地界。
那里除了无尽的荒芜，还充满了火山毒气，只有火国的熔海城居住着相对密集的人口，那里炎热无比，显然就是净教典籍中描绘的地狱的原型。
火之国人口结构极度单一，完全没有除了火族人以外的常住人口，对外族人来说，那里并不宜居。
火族的先祖适应了这里的火山，也因此变得十分依赖火山环境不能大规模迁离，但这不代表火国人不再有对更加宜居的空间的向往。
相反，火之国对自己现有国土的看法与外界如出一辙。
“废地。”
种不出任何庄稼，只能靠猎杀火生野兽为生的，一片极度落后的土地。
更早之前，火族人都是一群靠打猎为生的散户，为了劫掠天国的北部边境才会定期聚集在一起，再后来随着天国清剿力度增大，在三百年前建立了火之国。
但是人们依旧是各自过着游猎的生活，连牧民都算不上，只是一群穿行在硫磺喷口喷泉口之间的追踪火生兽的松散猎户。
也就是近几十年，自从一个来自西边湖国的富商发现了火山温泉的经济价值，开发了来火之国泡温泉吃熔岩烤肉的旅游产业，才逐渐建立起现在的熔海城，但依旧是没有从本质上改变火之国的现状。
卡尔看完这些记忆，松开了手里的符文锁链。
“如果能收取北陵关以及关内的两座城池，一方面天国在径河以北将无险可守，是日后劫掠天国粮仓很好的一块跳板，届时劫掠成本大幅降低，回报却能成倍增长。而，另一方面，如果你们选择在北陵两城屯田自己种地，也能逐渐改善火族人的生活形式，从而让善战的火族人逐渐脱离火山的束缚，走向更广阔的生存空间…”
不管怎么说都是很赚的买卖，只要消除北路圣卫军的威胁，有能够与天使匹敌的炎君在，应该不难做到。
可是…
卡尔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质问船工道：“你们这样，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北路军继续按兵不动的情况？”
船工没有回答，卡尔叹口气。
确实，作为一个普通的间谍，这种决策内容，他自然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事实上，他的记忆中能读取出火之国的进攻计划就已经很令人惊讶了。
船工的疼痛减轻了些，呻吟着慢慢爬起来，也不理会卡尔的质问，直接就爬行着向林子里逃跑。
显然已经吓破了胆，艾莉快步上前将他彻底敲晕。
“这已经算意志坚定的了，竟然还能想着逃跑，那再稍微给些时间就能恢复清醒了吧。”艾莉用法杖戳戳船工确认昏迷之后，转向卡尔，“你都看到了什么。”
卡尔用一个手指将刚才读到的记忆从额头中抽出来，那是一缕火橙色的丝线，接着，卡尔将它引导进了手中的一个空墨水瓶中，装满。
他将墨水瓶递给艾莉，说：“火之国的情况比预想的棘手，可能这次又要偷渡了。”
……
天国中北部山区，奥力法的封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