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之客（二）(1/2)
卧室里还残留着某种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总是出现在林锦心沐浴完毕回卧室的时候，然而她自己却闻不到，最后总结为是夏立色心作祟。
如今换了个不可能引起绮念的小女孩来，香味依然在，看来兴许只是洗发水或沐浴露的味道罢了，然而证明或者证伪也没有了意义。
夏立在房门口犹豫，这套房子只是个一居室的老破小，作为情侣小两口的温馨小窝完全没问题，但是对于完全陌生的孤男寡女尤其是其中还有个未成年人来说，问题可大了——客厅没有空间摆多人沙发。
正踌躇着，程娴珠大大咧咧地往唯一的床上一扑，摆出一副翻转的《维特鲁威人》的模样。
“喂，那是我的床。”夏立大为光火，这鸠占鹊巢占得那真叫一个坚决果断。
“唔。”小女孩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你该回家了！家住哪？家里电话多少？”夏立提高了音量。
“没有！”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再不说我报警了啊！”夏立把手机调出按键播报音，慢慢地按下那上到99下到刚会走的人都懂的三个数字键。
“随便。”程娴珠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对他的威胁不理不睬。
那一声最终拨号键还是没按下去。真要报了警，小丫头要是耍耍幺蛾子出，那可指不准谁会被带走。
见她硬的不吃，夏立只能来软的：“小姐姐，小祖宗，求求你，回家跟你爸妈好好谈一下，好吗？我明天还要上班的，不上班就没钱吃饭，要饿死的！”
程娴珠扭头看了他一眼，回过头往里挪了挪，又拍了拍空出来的半边床。
床是双人床，腾出来的空间也不小，问题是人家小女孩不懂事，你一个成年人能心里没点数？
夏立哀叹一声，退出卧室带上房门，拖过一把凳子搁脚，上身半倚半卧在单人沙发上，准备凑合一晚上。
注定无眠的夜。
无法接受的现实、纷至沓来的回忆以及脖软背酸的睡姿让夏立整宿没睡，天刚发白便一跃而起开始刷牙洗脸。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夏立爱赖床，总是要在林锦心的三催五请甚至“威逼色诱”之下才能挣脱被窝的封印，而等他洗漱完毕，早有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放在了桌上。
“没关系，我在家看书，累了随时可以休息，你上班可不能打瞌睡。”林锦心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夏立。
夏立握住她的手腕将其拉过来，搂着她的腰拽到自己腿上，亲吻她脸庞：“等我存够了钱，咱们就结婚，买一栋大房子，爱你一辈子。”
“好啊好啊。”林锦心依在他肩膀上，幸福地闭上眼。
曾经，他相信，她也相信。
……
夏立看着眼前自己煮的似粥非粥、似饭非饭的玩意儿，一股莫名的烦闷直冲脑门，他一把将锅子掀翻，任由那白花花的粮食洒了一地，双手抱头慢慢蹲了下来。
心中空空的，想要想要大哭一场，却无从着力，只能张大了嘴巴发出哑巴一样的嘶哑声。
程娴珠揉着惺忪的睡眼循声而来：“怎么了？”
夏立赶紧起身拿起扫帚：“没事，滑了一下，粥泼了。”
“哦，那你小心点。”程娴珠打了大大的哈欠又回房去了。
夏立看着时钟把粥一撮一撮扫进垃圾篓里，又拿来拖把将地面一寸一寸清理干净，最后又把锅子一点一点洗刷完毕，眼看着终于到了平时的出门时间，这才匆匆换鞋出门。
魂不守舍的一天，时而木偶一般坐那里一动不动，时而盯着某项工作事项逐字逐句地看，不吃饭，不说话，不思考。
同事大约也都知晓了这事，都尽量给他个人空间，即使是真有什么非找不可的事，也都是又温柔又简短的交待几句，然后迅速撤离。
好心的领导免不了要来劝导、鼓励几句，只换来一顿对牛弹琴般的敷衍回应，也只好作罢。
“我下班啦！”
夏立发出这条信息立马锁屏关机，仿佛这样做就不会收到系统发送的拒收提示。
通勤依旧漫长，人潮依旧汹涌，只是心中再没了期待，只剩一副老马识途的皮囊。
“我回家啦！”他一如往常地推开门，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的眉头皱成一团。
鞋架上林锦心遗留的棉拖鞋没看到了，客厅里椅子散乱在各处，桌子上吃剩的外卖餐盒聚成一团，尤其是房间里传出的笑声更让他心生不妙。
一个苗条的身姿拖着林锦心的旧拖鞋、穿着那件林锦心的旧睡衣坐在他的电脑前，浏览着她和他以前的搞怪合影。
“你！在！干！什！么！”夏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程娴珠回过头，没觉察到夏立的怒意，指着屏幕里的照片哈哈大笑：“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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