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子立(1/2)
那簪子通体碧玉,寸于长,相对寻常簪子长出一截,簪身布满云纹,且刻有十二小字。
命之谓性,性谓之道,道谓之教。
何意?率性而为。
陆逸州看着簪子,皱起眉头,老人为何赠出玉簪其意再明显不过,只是他并不想让自家大小子与老者有太多纠葛,眼前这位行为不是很着调的老人家在数十年前可是名动整座天下,就连当世一些大儒对此人的境界也是颇为推崇,只是后来老人的学说,文章等等一切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点遗漏,彷佛此事背后有人再针对老者,并且此人绝非常人。
陆逸州也是在在备考之时偶然接触到了此人残留下文章的只言片语,后又通好友同窗等人的关系才最终对老者有所了解,但也仅是微乎其微。
所以故作不解,
“前辈这是?”
老人嗤笑一声:“陆大人如此聪慧,竟看不出老夫用意?“
话语丝毫不藏掖讥讽,但却并无甚恶意,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想要做的事是什么事,想要说的话是什么话。
陆逸州眼神清澈,如同山中清泉,对老人的讥讽充耳不闻,这个傻要装到底。
老人嘴角一撇,再次讥讽道,
”呵呵“
“陆大人不必如此,你那点心思老夫倒是还能看得出来。”
但陆逸州眼神依旧澄澈,也没打算接着老人的话往下。
老人摇摇头没继续这个话头,问道
“真决定了?”
陆逸州轻轻点头。
老人:“不改?”
陆逸州依旧轻轻点头没有言语,有些事不能改,也改不了。
老人知道陆逸州的想法,不过就是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吃力不讨好的事,如今这个年头,似乎只要是个读书人都欲行那圣人所为之事。
“真把自己当圣人了?”
“你才算老几?”
“真把那泰山顶破庙里吃冷猪头饭的一个个当成废物了?”
陆逸州苦笑,
“前辈何必如此?“
老人脸上讥讽依旧,没有给出好脸色,就如同眼前之人是那只管借钱不管还的泼皮无赖,
”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
“陆相这点定力都没有?”
陆逸州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老人问:”想好了?“
陆逸州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人好似不死心又问道:”打死不回头?“
陆逸州脸色平静,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老人哼的一声被气笑了:“不惜抛妻弃子?”
陆逸州脸色依旧平静:“前辈无需担心,晚辈已经有了安排。“
老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中多出了点别样东西,随后一个转身出了陆府。
那玉簪子也没带走,就这么被摆放在茶桌上。
陆逸州看着老人身影消失的方向,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碧玉簪子,眼神同样多出一丝晦暗不明。
对于六公主于长子陆宁借命又被老人施展手段改为共命一事,他似乎毫不在意,彷佛这件事很理所当然。
若是夫人王雪萌能看到此刻的陆逸州一定会感到很陌生。
此刻男人身着官袍,面色平淡,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恨厉,相貌穿着上并无不同,只是气势起伏,那股子上位者的气息涌现而出,这样的陆逸州在与以往冯润如玉,待人如沐春风的陆大人压根就不像是同一人。
只是等到回到王雪萌所在的房间里,陆逸州又变成了以往的陆大人,眼神温柔,面色如常的陪在自家夫人的病榻旁,轻声与夫人开口言语。
”事情我都知道了,夫人安心休息。“
一句我都知道了,彷佛就是一声没问题。
见到自家夫君,王雪萌心中的焦急万分减去不少,只是依旧很担心自家大儿子陆宁。
“能解决吗?”
陆逸州没有给出确切答案,只是让自家夫人方宽心,他会想办法与皇帝陛下提及此事。
皇宫,
御书房里正批改奏折的皇帝在见到那个道人昏迷前派遣来送信的仆人时脸色不太好,得知事情后,脸色更是变得阴晴不定。
看了看手边堆积的奏折也没了批改的心情,借命一事如今东窗事发,那名为之施法的山上道人重伤昏迷,若是陆逸州知道此事,他即便是皇帝也会有麻烦,而且麻烦还不会小,当一个一国宰相真想要宣泄怒火即使是皇帝也会棘手,更何况陆逸州这个在宰相的权力真不是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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