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前尘(1/2)
“凌空叔叔？”无欢见他神思游荡，再次轻声唤他。
凌空回过神，看到无欢一双明澈的眼眸正对着自己，被无端困了这么多天，他眼中居然没有丝毫怨恨之意，凌空不由心中生出几分内疚，他轻叹一声，柔声答道：“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手中这本书……”
凌空将手中那本《医鉴》轻轻撂下，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似要把整本书看穿一样：“天一派、神枭教，我的师父，你的掌门，乃至天下所有人、所有恩怨，都是因它而起！”
无欢看着那破旧书卷，心中毫无波澜，心心念念的依然是画中的明月晓微，“她生就一副神仙样貌，不比这残卷珍贵千百倍？”
“神仙样貌？”凌空哑然苦笑：“她一生多灾多难，下场凄惨，还不都是因为生了那神仙样貌！大凡世间女子，若想无祸无灾一生安宁，还是生的丑些才好。”
无欢心中一阵颤抖，追问道：“她遇到了什么灾难？又为何说她下场凄惨？”
凌空听到了无欢的话，但是久久没有回应。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心中的痛楚，可此刻他才惊觉，岛上六年的时光并没有让他将过去遗忘分毫，当无欢问起明月晓微的瞬间，他深埋心底的那些沉重持久的钝痛，忽然就变得尖锐起来。
凌空的目光茫然放向远处，很久才向无欢问道：“你看见远处那座山了吗？”
无欢望着凌空所指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嗯，我见你时常朝那边眺望，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山？”
“那是灵山，神枭教总舵就在灵山缥缈峰上，我的师父，百里云逸就住在那里。”
“原来你离师父这么近”，无欢也说不出是羡慕还是难过，居然忍不住为自己叹了口气，“我怕是再也见不到天一山了。”
“咫尺天涯，并无分别……”
凌空接着讲道：“我师父一生收过四名弟子，就是你所见那画中的四人。我师姐叫百里晴，是师父的女儿，我排行第二，三师弟程皓……哦，他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南宫皓，还有就是你最关心的小师妹明月晓微。我们四个都是师父一手抚养长大，自幼同吃同住，一处练武，曾经情同手足，不分你我。”
“那不是很好吗，我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儿，我从来都没有伙伴……”
“的确很好”，想起昔日兄妹四人一处生活的时光，凌空嘴边居然泛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
“可你也听过一句话叫好景不长吧？”
“嗯……为什么不长？”
“因为我们四个渐渐长大了。”
“长大了又如何？”
“人大了，心思也就开始变化。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里就只剩下了我师姐百里晴——就是那画中的白衣仙子，世间一切于我而言都变得不再重要，我每天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为了让她开心，呵，世人只道小师妹是倾城绝色，他们哪里知道，我师姐才是真正美如天仙。”
“难怪你说明月宫主是世间第二美女……”无欢自然知道那白衣女子也是极美的，可是明月晓微给他带来的震撼太大，那白衣女子的样貌在他心中已经模糊了，不过他也不去争辩，只想听凌空继续说下去。
“第二美女，呵呵，我师弟可能不服……就在我与师姐互生情愫之际，小师妹竟也偷偷与三弟相好了！哈哈，若是我们四个就这样两两结合，未尝不是美事。可是我们年纪越大心思就越复杂，师姐和小师妹都希望自己的意中人能够继承师父的衣钵，成为真正俾睨天下的大英雄，就这样，我们四个便渐渐分了心。”
对于男女之情，无欢还不了解，不过他自从见了明月红殉情的场景，也知道了男女之间一旦发生感情，认定了彼此，就是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谁来继承衣钵，不是应该由你师父决定？”
“不错，可是我师父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我们每天都在琢磨该如何得到师父的欢心……”
“那你们想到了吗？”
“想到了，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我们四人都坚信，谁能先做到这件事，谁就会成为师父心中分量最重的人。”
“……什么事？”
凌空扫了一眼放在一边书卷，缓缓道：“《天一玄鉴》”。
“又是它？”
“自你入天一派的第一天起，应该就有人告诉过你，这书是我们祖师爷百里平从天一山偷回来的吧？”
“是”，无欢心道：“天一派对百里平恨之入骨，对弟子们的教诲又岂止是偷书这么简单。”
“不错！我师父和师祖也从不讳言此事，我师祖说这书放在庸人手中便是暴殄天物，天一弟子个个愚不可及，根本不配拥有它，祖师爷说自己把它带出天一山才是替天行道，为往圣继绝学之举！”
“这……”无欢头一次听有人将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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