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痛心(1/2)
“姓南宫又如何！”
无欢何等聪明，只凭这一句便猜到了后来的事情，他一时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就因为他姓南宫？所以必须要死吗？”
“不错。三弟的死虽然令人悲痛，可小师妹并未因此怨恨师父，真正让她与师父反目成仇的，是这个孩儿。”
说到这里，凌空将双目闭起，可终究禁不住眼角的泪水滑落，“那是一个雨夜，许是因为师父思念师娘伤心过度，又想起了南宫世家带给他的痛苦……他居然直闯进小师妹的房间，掳走了那个未满百日的孩子。他说，南宫家的人全都得死！小师妹嘶声裂肺，苦苦哀求，可是师父完全无动于衷……”
“他把那孩子掳到了哪里？”
“不知道。听说被抛下了碧落崖，没有人知道碧落崖到底有多深，传说碧落谷直通黄泉路……”
“混账！混账！混账！”无欢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为什么他连一个襁褓里的婴孩都不肯放过！还有一点人性吗！难怪人说百里云逸残暴至极，世人皆可诛之！”
凌空没有说话，即便在他心中，也无法认同师父去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手。
“其实师父与三弟那次对掌，也非毫发无伤，他不知道三弟已经冲破了四重真气，所以出手时有所低估。从那以后，师父常常气血逆行，神志错乱，亏得他修为深厚才能屡屡自救……”
无欢挥拳跺脚，怒道：“即便是神志错乱，也不值得原谅！”
凌空点头道：“至少小师妹是永远不会原谅师父了。那个夜晚之后小师妹就消失了。如今听你所言，我才知道她尚在人间……”
无欢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痛道：“那画中的彩衣仙子神采飞扬，没想到一生却是这样的凄惨。难怪明月宫的人，既要到天一杀清微，又口口声声要剿灭神枭教……其他门派的人一直不明就里，原来这其中藏着如此深的冤孽。”
“小师妹要与师父为敌，师父又岂能坐以待毙？以他二人的性格，不分个你死我活总不会罢休……”，说到这时，凌空突然眼光一闪，满眼期盼的看向无欢，问道：“孩子！你在外头，可听闻神枭教这些年有什么动静？我师父他，他还好吗？神枭教如今是何人主持教务？”
无欢道：“我虽然没有下过天一山，但知你师父他老人家必定身体康健，因为各大门派聚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如何才能杀掉你师父……至于神枭教里的事，我确实不知……”
无欢很意外凌空会突然向他打听起神枭教的消息，初时还觉得有几分好笑，不过随即醒悟过来，心道：“他独守孤岛，与世隔绝，连自己亲人朋友的下落还要向我打探，当真是世间第一等的可怜人……”可又一转念，自己从此之后也是一样的境遇，心下倍感悲凉。
凌空难掩失望之情，频频点头自语道：“是了，是了，你怎会知道神枭教里的事情……”
无欢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事情不明白，因而小心翼翼问道：“凌空叔叔，那些事情都与你无关呀？你师父又为何要将你关在这里受罚呢？”
“那些事的确与我无关，我受罚……是另有原因……”
凌空尚未想清楚自己的故事要从何开口，心底一阵剧痛已经翻涌袭来，这时他才发觉，别人的故事再悲惨，到底还有勇气去回想，而真正令自己痛彻心扉的往事，却是碰也不能碰。
无欢见他牙关紧闭，面无血色，知他病痛发作，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当下不及多想，便按住他左手内关穴试图将自己一点末微的内力传入。
凌空对此已无知觉，他将身体慢慢靠在竹椅上，只觉得很累很累，这是六年来第一次与人讲这么多话，他的心力已经耗尽，故事也只能讲到这里了。
待到心痛渐渐褪去，凌空才慢慢张开双眼，对满头大汗的无欢说道：“别费力气了，我全身经脉闭锁，真气不可行进一分。”
无欢也已经发觉他体内异样，只得将手松了下来，道：“是你师父在你体内打下了无数气桩才将全身经脉锁住，若要好起来，只能凭借你自身之气，把打进来的桩子一一冲化。”
凌空摇摇头，语气颓丧：“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可现如今我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紫府无用，气海空空，又如何以气打气？”
“我师父曾说，气可自养也可外借，只要你身上尚有一处活路，又有人从此处为你源源不断输入真气，就可以化外于内，将关节逐个打通……”
“师父既然要废我武功，又怎么会留活路……”
“可你师父也没有要你死，他还留了你的心脉啊！世人都以为周身运行之气必要生于丹田，可是若有人以心脉为入口为你源源不绝的传送内力，不也一样可以冲破气桩？我师父说，天下大道，有无相生，遇山开路，遇水行舟，只要你人还有气，就一定能找到行气之法。”
凌空听了无欢一番话，内心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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