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半路郎中大学士(1/5)
铃儿一响,包元乾自马车上跃下,回身作揖告别李承恩。他伫立在门前目送曹国公府车驾远去,没于黑暗中。.
他长吁口气,这番去曹国公府还是听到了不少消息的。至少...那块羊皮便是自己需要的,他在肃州卫得到一块,又在和林得到一块。
若是能寻到明廷中的一块,那就是五有其三。据萨仁雅说鞑靼、瓦剌、兀良哈各藏一份。自己已有其二,其中就有一份是瓦剌所藏。
剩下不明踪迹的两份自己在肃州卫得了一份,另一份若果真在明廷之中,也就是剩下的两张图都有了明确的地点...这齐王对着东西如此上心,怕不是也听闻了什么风声?
他可以不上李景隆的贼船,却不能不取这张羊皮残图。只是大内森严,各库各俱是登记在册,想偷摸拓印谈何容易?
正在他沉思时,一处黑暗中响起鹧鸪之哨,声来突兀,打断了他的思绪。
包元乾循声看去,只见月明星稀之下,一道黑影正位于不远处的暗处。他想起方才方纸所写之事,旋即用力提劲于足,快步而去。
那黑影在暗处几个腾挪跳跃,指引着包元乾往朝集院外的秦淮内河而去。包元乾走过白玉石桥,只见朝集院外不远处的牌坊下,正停着一辆装扮相对朴素的马车。
那黑影在桥下一声鸟鸣,马车旁的墙头便传来了回应之声。包元乾举目看去,在另一处暗中也有三四个黑影存在,谨慎地注视着四周街巷,为这辆马车打掩护。
包元乾快步走近,马车旁是一个丫鬟扮作的仆从,包元乾一眼便看出这仆从是那日的伴读书童。
仆从掀开车帘,包元乾躬身入内,便见到一脸愁虑的薛无垢。她在马车内不敢生火怕引人注目,只能双手哈着气在寒夜里硬挨,一双柔荑已然冻地通红。
包元乾见她一身文士服,也不忘了贴上两撇胡子,仿佛自己的「易容」天衣无缝般。殊不知早已露了馅,包元乾这辈子对于易容本事的认知,还是来自于张三丰。
张三丰那等易容手法,易骨易形那才是真的以假乱真。不是随意贴上两撇胡子,粗着嗓子说话就能蒙混过去的。
「司业..」薛无垢捏了捏僵硬的关节,仓促行礼道。
包元乾点头道:「那刺客性命可保住了?」
那封方纸便是薛无垢遣人传来,邀他来朝集院对岸马车一叙。至于何事却没告知,他料想刺客用了张三丰的丹药应该不会失血而亡,只是伤口是否会感染就要另说了。不过照自己与布同的经验来看,这金创药似乎真有抗细菌的奇效。
薛无垢此刻也没刻意装腔的心情,便柔声道:「多亏司业的金疮药奇效,这才止住了伤势。」
「那刺客是你手下?」包元乾隔着马车虚指四方,「就如这些暗中保护你的人一般?」
薛无垢忧思在心,先是茫然点头旋即又摇头,「司业不知,他并非我手下,而是我四哥...这些暗中的侍卫,是四哥手下的影子卫...如今暂由我调动。」
「哦?」包元乾听得好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来历出奇,这阳武侯府还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死士。
薛无垢缓缓道来,将前因后果,以及薛宗颜身份与刺杀前后和盘托出。包元乾这才了然其中缘故,心头嗟叹不已。
他心道果然不假,薛无垢这个女子看似文弱,可若是惹到了她不管尔是权臣纪纲还是皇亲国戚,她都敢让对方血债血偿。
敢爱敢恨,恩怨分明,实在是让寻常男子也汗颜三分。
「你的意思是说,阳武侯因为掌握了部分纪纲与白莲教的勾连,这才被纪纲重伤昏迷?」包元乾听罢薛无垢的叙述,听到了一件关键消息。
薛无垢
双目含泪道:「爹爹身居左都督一职,对于白莲教早就颇有调查,掌握了不少眉目。那日纪纲借机去道观,爹爹便知其中有鬼,特意与之同往。可...可早晨去时人还好好的,回来却头裂溢血几死。听亲兵说爹爹与纪纲入了道观便于竞相争先直入深处,他们欲跟却被纪纲的锦衣卫阻拦。旋即只听道观后院一声大响,亲兵入内便见纪纲持金瓜伤了爹爹,那纪纲不认罪还污爹爹什么抢夺女道士而动粗。」
「原来如此...」包元乾恍然,他就说薛禄看起来并非是什么好色之徒,怎会如此离谱。
薛无垢啜泣道:「爹爹为人正直,骁勇却不好色。旁的公侯都是妻妾成群,可自我娘病逝后,爹爹只续娶了一房,再无妾室。若他真想猎艳,何须与纪纲相争什么女道士...挥手便可即来。」
包元乾叹息,皱眉看着她道:「可是你如此行事,实在太过鲁莽。有没有想过一旦失手,你哥哥绝无生机,还险些将...」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薛无垢掩面啜泣。她哭地忘情,哀的苦楚,豆大的泪珠跟撒了盘似的,包元乾也只能咽下后半句。
只听得薛无垢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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