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六节:妙手连环(1/2)
田承嗣得知田维死讯后,立即将李宝正抓了起来,并派人严加审问李宝正及其手下,同时派人检查白蹄乌的尸首。
空荡荡的马球场,此时只有白蹄乌的尸首和遍地血污屎尿。郎中和用毒高手忍着腥臭,先后检查了白蹄乌和鞍具,未发现有人做手脚或用毒的迹象,只得告知田承嗣白蹄乌是受惊而死。
田承嗣审讯李宝正及其手下无果,又听了卢耿的汇报,更加确信田维的死是李宝正所为,于是将李宝正押入死牢。
李宝正的妻子听闻此事后,急忙派人给李宝正的哥哥李宝臣送去书信。
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爱弟心切,急忙给田承嗣修书表达歉意,并送去一个刑杖。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李宝正只是无心之失,且罪不至死,责打一顿就可以了。
田承嗣气愤不过,但碍于李宝臣也是一方霸主,且双方是亲家,于是没有当即处死李宝正。但是,气总归是要出的,田承嗣将责打李宝正的任务交给了卢耿。
不多时,卢耿连滚带爬来到田承嗣身前,哭丧着脸说道:“将军,不好了!”
“怎么了?”
“姑爷受刑不过,殁了……”
“啊?”田承嗣一下站了起来,哆里哆嗦地问道:“怎么……怎么回事?”
“姑爷在死牢待了好几天,身体已虚弱不堪。小人只是替将军轻轻责打了他几下,他便承受不住……”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公子待小人不薄,小人视公子为再生父母。公子仙逝,小人心中悲痛,就忘记了姑爷曾在死牢受过苦,所以没掌握好分寸……”
卢耿嘴上虽这么说,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他自恃受田承嗣器重,又恼怒屁股受伤让自己颜面无存,于是一口气连打了李宝正三十刑杖,硬是将李宝正活活打死。
“唉……”田承嗣假装悲伤,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却甚是痛快,道:“人在悲痛之下,难免有失分寸。罢了,你下去吧。”
“多谢将军体谅!”卢耿慌忙起身,接着问道:“那……那李宝臣该怎么办?”
“哼!是李宝正先害死我儿田维的,我打死李宝正也合情合理,这叫血债血偿!李宝臣是李宝正的哥哥又怎么样?他有承德,我有魏博,谁怕谁?大不了找陛下理论!”
“那……那姑爷的尸首怎么办?”
“派两个人送到承德去!”
“是直接送过去,还是发丧?”
“发丧?我儿田维还没发丧呢!找个破车拉过去就行!”
“将军说的在理!公子尸骨未寒,小人这就为他操办后事。将军若有差遣,尽管唤我便是。”
儿子英年早逝,女儿守寡,女婿被自己人打死,这对谁都是天大的打击。田承嗣艰难地摆了摆手,道:“唉……辛苦你了。”
“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将军切莫过度悲伤,一定保重身体!”卢耿说罢,假装悲痛地跑开了。
李宝臣万万没想田承嗣会打死他的亲弟弟。为挽回颜面,为替弟弟报仇,李宝臣派了五万大军来到魏博边境,要求田承嗣将卢耿交出去。
若交出卢耿,就表明自己理亏。田承嗣断然拒绝了李宝臣,一边给儿子办理丧事,一边部署兵将进行防守。
李宝臣见田承嗣毫不相让,于是退兵十里,与魏博守军形成对峙之势。李宝臣和田承嗣都很清楚:若双方开战,谁都讨不到便宜,反而会给朝廷和其他节度使可乘之机。在他们眼里,与颜面和利益想比,亲情其实一文不值。
卢耿“意外”受伤,乃是夏荷衣所为。引发卢耿屁股开花的毒木屑,是夏荷衣偷偷放在轿内的。夏荷衣之所以不用剧毒,一是因为田李两家还不到闹出人命的地步,双方稍微耍些“小伎俩”是最合情合理的;二是为后续田维“意外死亡”做铺垫。
田维“意外”死亡,乃是左风云、寒刀和百里擒王所为,死亡的关键是虎粪。虎粪可不是一般东西,常被山野之人用来防身,亦是小偷的必备法宝。随便将虎粪扔到一个地方,飞禽走兽就不敢靠近。看门的狗闻到虎粪后,会噤若寒蝉不敢动弹半分。百里擒王谎称自己是小偷,从散乐团(相当于现在的马戏团)买了一些虎粪。他先将虎粪泡于水中,然后将沉淀过滤后的粪水倒入盐袋。由于盐多粪水少,盐不会被融化,粪水也不会流失,虎粪的味道得以最大限度的保存下来。
左风云和寒刀假装帮忙洗刷马具,目的就是在马鞍上做手脚。他们在给白蹄乌装备马鞍的时候,偷偷在马鞍下塞了湿盐。随着白蹄乌发热出汗,马鞍下的盐开始融化,虎粪的气味随之扩散。马的嗅觉甚是灵敏,且胆子也小,闻到虎粪的味道后自然惊恐狂躁。
田维急于取胜,加之喝了酒,根本察觉不到白蹄乌有异常。等他出事之后,白蹄乌身上的盐已被汗水和血水融化,且马的汗本来就是咸的,加之现场有血腥和马尿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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