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三节：有泪无言(1/2)
眼见追兵步步靠近，张陵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待会乱起来，你趁机走掉！”
孙小满假装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老人家都快入土了，能搞起什么混乱啊？看我的吧。”说罢，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念念有词。
“疾！”孙小满双手一扬，大喝一声。但见那几张纸若蝴蝶般从灌木丛中四散飞去。
众追兵未理会飞纸，纷纷杀向灌木丛。
孙小满一手拖着张陵，一手拿着雌雄剑与追兵周旋。张陵若石头一般沉重，孙小满坚持不了几个回合，被砍了两刀。
孙小满拖着张陵且战且退，渐渐来到一颗大树旁。
“哼，你们跑不了了，手下败将！”我孙子神武持刀向前，耀武扬威道。
我孙子神武正欲砍下，突见旁边火光一闪，一个火人从侧面扑来。
我孙子神武搞不清状况，吓得连连后退。周围的追兵亦跟着连续后退。
孙小满获得喘息时间，急忙口中念念有词。
定身术！
有几个追兵立时被定住，手足无措地看着孙小满。
机不可失，孙小满单手持剑向前指指点点。
不多时，只见无数纸人从火中窜出，疯狂扑向追兵。原本只是障眼法的纸人纸马术，在孙小满手里，俨然成了一门高深法术。
被定住的追兵瞬间被点燃，站在原地疯狂喊叫。未被定住的追兵开始四散而逃。
“莫慌，这是纸人所化，躲好就行！”凉风说罢，急抖身形变出真身，乃是一只黄鼠狼。适才孙小满在树上被攻击，便是凉风所为。
齐力查、风林亦抖转身形，分别变成老鼠和猴子。
三只畜生嘶嘶乱叫，围着孙小满左窜右跳，疯狂撕咬。
“啊！”孙小满被吓得连连大叫，拼命乱舞雌雄剑。
眼见纸人即将燃尽，定身术也失去法效，孙小满急忙向天挥剑，召集未燃尽的纸人护到身前。
纸人带着火光疯狂乱窜，将凉风、齐力查、风林逼得连连后退。野性之物多怕火焰，孙小满误打误撞，这一招算是用对了。
趁着眼前混乱，孙小满扔出六张折纸。那折纸化作张陵和孙小满，两两一组向不同方向跑去。孙小满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咬紧牙关拖着张陵逃去。
不多时，林中烟尘散去。凉风等妖怪变成人身，愤怒环顾四周。
“怎么办？怎么追？”我孙子神武灰头土脸地问道。
“岂有此理！这都让他们跑了！”齐力查愤恨道。
“兵合一处，他们跑不远的！”风林下令道。
众追兵简单规整后，找了个方向便追了过去。
孙小满拖着张陵走了许久，来到两棵大树之下。孙小满小心地扶着张陵坐到地上后，自己猛然一挺身子，倒在另一棵树旁。
“小满，你没事吧！”张陵挣扎着问道。
孙小满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任何言语。
“小满……”
孙小满喘息许久，缓缓爬了起来，然后努力地靠在另一颗树下。她对张陵似有言语，却张不开嘴，兀自愣愣看着张陵。
“还是我拖累了你啊。这世道跟你以前想象的可是一样？”张陵怕孙小满睡去，遂引导她说话。
孙小满披头散发斜靠在树旁，眼中泪光闪闪。
“小满妹妹，你莫要难过。王长很快就来救我们了。以后啊，你可千万别跟着我们瞎混了，这江湖可真是不好走啊，是不是？”
眼泪蜂涌，若湖水决堤。此刻，孙小满什么都不管了，只想痛哭一场。她绝望，她迷茫她痛苦，她不甘，她气愤，她失望，她心痛。
张陵没有再劝，只是心情沉重地看着孙小满。他懂得孙小满的心情，但事到如今，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孙小满确实累了，就由她痛哭一场吧。
孙小满无声痛哭，任凭泪水满脸滑落。
许久之后，开始哽咽起来。盈盈泪水，若悲伤永不停息。虽不能抹去伤痕，但至少能换得一时轻松。
张陵看着哽咽的佳人，心中悲痛万分。他不忍看，又无法忍住不看。他慌了，平生第一次这么慌张。
不知何时，孙小满已无力哭泣，只是泪眼盈盈目空前方。
张陵不再想追兵之事，努力挪身来到孙小满旁边，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二人并肩而坐，仰望星空。空中星光熠熠，偶有流星一闪而过。也不知那流星临走之时，可曾带走什么，又曾留下些什么……
张陵感慨间，突觉肩膀一沉，低头一看，孙小满栽倒在他怀里。
“小满，小满你醒醒！”张陵用力摇晃着小满。任凭张陵怎么呼唤，孙小满都没有睁开眼睛。她太累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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