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结亲(1/2)
所有人看见到这伙人蛮横无理横行霸道,却哪里还敢生出一丝动静?有人本来打算关门大吉,可如何有力气去上了那门板来关上呢?这时的众人双脚打软勉强站着,只瞧见都是全身颤抖得厉害,想假装一下镇静,站直来都很为难。盗贼们倒也不再难为他们,只要不走动就算安全了。
这伙人的眼神都朝着一个方向,离布鞋店铺三四间门面处的一家早点店,早点店经营什么大伙儿倍儿清。包子、烧麦和馒头就摆在案板上待出售,旁边一口油锅,只听得滋滋个响,想来是油锅中滚烫的热油正在炸着油条,锅边的铁丝架上搁着几根金黄诱人的油条,滤掉的油重新回到锅里。老百姓的智慧往往体现在最不起眼的事物上。
那头发花白随意遮住半边脸的老者在小伙计被斧子砍杀,众人发抖的时候头也没抬,一直做自己的事情,这份镇静异于旁人。他继续低着头,曲着身子,抓一把面粉,洒在案板上,用力揉搓着一大团老面发酵的面粉,搓成长形的面团后,慢慢用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对眼前发生的惨事竟似视而不见一般,想来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在他看来就是微不足道,小儿科一般。他从容地把切好的馒头料,一手一个,放在一只热气腾腾的蒸笼里,很快就放好一层,放好一层又放另一层,然后盖上盖子。
这时太阳刚刚落山,就着余光,他在为明天的黎明做好准备,因为天一亮就会有许多人要吃他的馒头充饥。
这时马匹四蹄放松,刺耳的蹄声变得稀稀拉拉,不再聒噪。胡哨声也静寂了,一个闹市霎时鸦雀无声,近千人的集市上有吓哭的小儿,也有幼小想吃奶的婴儿,都给父母捂紧了嘴巴,生怕但凡弄出点什么声音就引来杀身之祸,此时竟无半点声音,仿佛空气都凝结成冰凌了似的。
就在这当儿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凝气屏息,这偌大的集市好像没人存在一般。但听得喀咔、擦咔、擦咔擦走路的皮靴声,从马队里出来朝着早点店不紧不慢地过来。
这人大摇大摆,从容而沉重的脚步声击打着担忧的众人的心脏,践踏着一街惶惶不安的人的心情。脚步声就这么不急不躁地走近来,其时月亮正露出圆脸,一条人影突然闯出来一般,大刺刺倒映在大街上,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
街上人人都似吓得呆了,只有那卖早点的老者点燃了案板上头悬挂的灯笼,之后,仍在炸油条,竟然自顾自地叫卖起他的早点。莫不是耳聋,觉察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听不到动静吗?看他做早点都快入迷了。
“一文钱一个馒头,一文钱一个馒头,马上出蒸笼的馒头,一文钱一个!”
见没人应,就从蒸笼里掏出一个馒头,热气冒出来,他居然不觉得烫手。
皮靴止住,这一刻也刚好来到了早点店铺,然后,那人好像确认人似的,仔细打量着卖早点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者,骇人的冷笑让人毛骨悚然,嘿,嘿嘿,嘿嘿……
盗匪就在眼前。卖早点的老者仿佛才发现那人似的,缓缓抬起头来,却也只能看得见他半张脸,好似他故意遮断什么。
“你要买早点?买多少?油条贵一文钱。”
就着灯笼瞧得真切立在眼前的那个人长得有八尺多高,一张脸没有完好的皮肤,就算在灯笼的映照下依旧清清楚楚,一道不浅的刀痕,和满是痘痘留下的坑坑洼洼。
卖早点的花白头发的老者眦着牙,嘴一说话,唾沫星子直接飞到对面的人身上,那个人实在太高了,不然该飞得到他的脸上了。仰着头,咧着嘴嗤嗤地笑着,言道:“大爷,你买馒头么?只收你一文钱一个。”把手里的馒头一个劲地递给那个人。“要是买得多,还可以让你一个子。”
那高个子一声冷笑,“要油条吗?”卖早点的老者另一只手又从案板上拿了两根油条。
高个子用力一挡,油条掉在案板,又从案板掉到地上,卖早点的老者嗷嗷叫起来说道:“不成了,不成了,你怎么打人呢?”那高个子伸出左手,做一个拿来的手势,说道:“我要什么,你知道,还是乖乖地拿来吧,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老者道:“我自然是吃敬酒,是,吃敬酒!”又将手中的馒头塞给他,仿佛想就此打发那高个子,然后往后退几步,生怕那高个子动手打他。
那高个子脸拉得老长,双眉却竖起来,像插了两柄剑,随着脸部的变化一耸一耸,大声怒吼:“别装了!你当大爷我就这么好糊弄!”接过馒头使劲向老者的脸上砸过去。卖早点的老者向后又退几步,馒头擦着他脸飞过,“啪”,落在街道边的一条污水沟边。
卖早点的老者明明白白知道,那高个子哪里是要馒头。却见那高个子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条铁链,铁链在灯笼微弱的光下几乎不见踪影,但逼人的杀气与寒气霎时弥漫整个街市,一个吃奶的婴儿饿得哇哇直哭,想是刚刚被吵闹声吵醒了。母亲赶紧捂住婴儿的嘴,生怕惹怒了该刀杀的盗匪。
高个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姓杨的,你还是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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