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生无常(2/3)
那时我身上并无真才实学,无非就是一个力气大一些又会个一招半式的莽夫,对于反应快的人来说躲开一刀并不困难,可我没料到的事,对方二人在恢复冷静后却从衣袖中各抽出一把匕首,更令我吃惊的,二人竟是练家子,后面的事可想而知,我身上多了很多窟窿,而我毫无章法的乱挥乱砍未对二人伤之分毫,就在我将将力竭之际,那两个男子在我眼前身形一晃,双双倒地,他们身后,刚才的年轻女子还保留着出手的架势,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已然知晓这个女子才是最可怕的人。”
说完这段,张清泉又抚摸了两下润雨的手背。
不用多想孙云帆也知道,那个可怕女子就是躺在床上的润雨师娘。
“后来呢?”孙云帆刻意问道。
“待我苏醒时,正身处林中篝火旁,那女子正于火中炙烤食物,我浑身剧痛,但身上创口却已包扎完毕,我正恍惚间,那女子以冷酷且命令般的口吻质问我的意图和来历,看过女子雷霆手段且反被救助后,我将自身情况如实相告,次日清晨,女子离去,我本以为对方会继续行程,未想临近午时,女子再次归来,淡淡地告诉我山寨已灭,要我自投生路,我自是惊恐不已,短短半日,那数十人的山寨竟被这女子抹为过往,我忍痛起身向其行礼表饶命之恩,那女子也表示若非我心有善念,此刻也已成齑粉。后那女子收拾行囊离去,我却心神恍惚远远跟在其后,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许是伤情带来的感染风寒,也许是又无归处带来的渺茫之感,总之我就是跟着,她走一天,我就跟一天,她吃喝休憩,我也便吃喝休憩,她不拒绝,也不接纳,任我随行。我不记得走了多久,也许不是很久,也许真的很久,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时日,我们一直向东北前行,最后来到距离赟州城约莫三百里的一叠山萃,她来到一山脚,拾阶而上,但我却再也无余力攀登,不知间便晕厥过去。我再次醒来已身在室中,后来才知是那女子将我背入,此山原来就是那心源派的后世分支,名唤源流,此山也因此得名,那女子是该门的三弟子,不过这门派也就只有三名弟子,门内有一些仆役,除自主营生外主要靠庇护山下村庄得以侍奉,虽然门派声名不显,却也是正经的在武林盟总坛处登记造册的,掌门人叶阳兴正值当年,武艺绝伦,大弟子武泓以阳刚掌力行侠仗义,二弟子文脉性子阴柔男生女相,剑法似游蛇,三弟子叶阳润雨嫉恶如仇,也是掌门人的独女。我虽为山贼,但除了文脉以外,掌门等人听我际遇后对我却颇为友善,在他们的照料下,一个月后我便恢复了伤势,之后润雨要求我下山,我苦无去处,便去求掌门收留,当时的办法是......”
说到这里,张清泉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孙云帆,“我趁掌门下山去附近村中寻访时,于人群中跪拜不起。”
孙云帆眼睛瞪得滚圆,紧接着咧嘴大笑:“哈哈哈,难怪,难怪,师父啊师父,咱们真是有缘,有缘啊。”
张清泉亦是大笑,完全没有露出羞赧之色,果是江湖锤炼深远之人,颇有魄力。他继续说道:“师父无奈收了我,而且说我根骨悟性不俗,心性也是上品,我入门晚,但是年龄却比文脉和润雨更大一些,渐渐熟络之后,众人因我性格豁达,对我也是尊重和爱护,当然不包括二师兄,无论怎样,我只感觉于此处获得了新生。星辰斗转,五年时间已过,因心无挂念,我专注于武道,修为不断精进,文脉和润雨渐渐地落后于我,文脉玩世不恭不甚在意,润雨却十分要强,屡次找我比拼,自是屡战屡败,我们五年的生活其实有些君子之交,但直到这段时间我们之间才产生了一些其他情感,她是那种倾慕强者的女子,大师兄虽更为厉害,但是毕竟从小与师妹一起长大,二人只有兄妹之感,二师兄又有些市井纨绔之象,更不匹配,但是我却终日沉迷武道,罔顾了润雨越来越浓的感情,她似乎也不在意,总觉得这种安逸的门派日子会天长地久。果然,这世上就没有让人一生安稳的好事,那日,师父突称有事需至凯州办理,但就此一去不回,师父武功何等高强,沄上真气虽未得圆满,但普天之下能胜过他的没有几个,大师兄性急,前去凯州寻找,两个月后大师兄失魂落魄的回来,自那日起他就似着魔一般,疯言疯语,总是认为身边存有什么可怖之物,我们只好尽量远离大师兄生活。一晚,润雨因思念师父太甚,以长笛吹奏了一首寻巢曲,却不知怎地激怒了大师兄,他似疯魔一般朝润雨袭来,每击必杀招,口中还不断呢喃着鬼,鬼,我听得打斗动静后前来阻止,润雨已然受伤严重,我和后赶而至的二师兄完全不是不顾自身防御的大师兄的对手,但他的注意又不在我二人之处,一心想要攻杀润雨。在他一脚踢飞二师兄并架开我的刀后,再次杀向无力的润雨,我无可奈何下,再不留手,爆出全身内力后飞身一刀直取后心,一刀穿胸而过,当时我的耳中全是二师兄大喊的住手之声。危机过后,二师兄伤痛欲绝,那时我才知道他可能对大师兄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他说若非大师兄入魔后为难的是润雨,换做此外的任何一人,他定会杀我报仇,即便如此,他依旧强烈要把我逐出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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