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萍鼎大案(3/4)
自然会因速度不一,而在路上分出梯队,既然战力不齐,纵使何玉笃亲自出门,又怎能像屠戮猪狗一般,尽杀三百人而无一生还?”
这也是众人疑问,张清泉只是条理清晰的整理了出来。
“还有一点,萍鼎镖局走的是官道,他们被屠戮,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其他路人前来报官,打斗厮杀必定混乱持久,不仅没有他人发现,凶手还卸走了全部官盐,并将尸体推落沟壑,既然有这般充足时间和方法不惧目击证人,那他们为何不直接毁尸灭迹,现在这般做,只会更快案发,让凶手遁逃增添困难,除非真凶就是想尽快案发,达到某些目的。”说这段话的是孙云帆,他不仅在认真听,还在认真思考,刚刚见众人不语,他便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有的人第一次见这个孩子,不久前才得以介绍,有的人去张清泉家拜访时已经有过了解,但不论是谁,此刻突闻此子在这般短时间内就有所判断,均是心头一凛,有人内心暗衬:呵,好小子。高洪也频频投来奇异目光。
“小子之言,在理。”老气横秋的捕头说道。
张清泉不顾孙云帆的疑问,又道:“尚有一问,便是这官盐为何由萍鼎镖局押运,以往我也偶尔看见过几次,只不过知道事关府衙决策,未敢僭越,但军用物资由江湖帮派进行押运,实属不妥,我想这件事大人也许可以给予答复。”
高洪闻言,面色有些许凝重,沉吟片刻,他看向了李岁湑,后者亦是神色深沉,但还是颔首表示同意。高洪斟酌了下措辞慢慢言道:“唉,此事却是无可奈何,我们都知道江湖上存在着诸多门派,他们均为我大泱百姓,自古武以力犯禁,但武又是保家卫国之根本,这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全在于执政者如何使用,不能一味劈砍、更不能钝其锐利。一个门派的入门弟子,经得习练,往往可以以一敌十,而那名垂青史的大宗师们,更有单人取敌将首级完退之能,我朝奉行国战武夫抽调随军之制度,战时起,由一武道魁首率一支配合默契的武夫队伍,实施斩首、破坏、冲阵等任务,可谓无往而不利。早年间东部高地纷乱不堪,虽然在兵争之上,于我朝有来有回,但是对于武者强袭,确是难以争锋,数十年前,他们开始重视起武道培养,各国也相继出了几个有名的高手,这才算是稳住了阵脚。于此可知,武道对于国运十分重要,当今朝廷清明、广听兼听,在这善治下人丁兴旺,百业兴盛,各门各派也是越发壮大,但由此产生的问题也很明显,就是武道门派很难制造产出,那些有地有田的可以自营自生还则罢了,没有的,那就要想尽办法另谋营生,你们看那门派内有时数年不招徒,便是财力吃紧,无心他顾了。相近门派的隔阂也会因营生之事慢慢加剧,比如,虹剑门和萍鼎镖局就曾因谁给冶练坊提供矿石发生过争执,天长地久,本无原仇的两门两派变得势如水火,落霞如此,元州如此,天下亦是如此,大打出手之事时有发生,但又因武林自治令的存在,官府无法插手,除非争斗伤及了无辜百姓,但好在,只是利益之争,不伤我朝根骨。”
众捕头多为粗人,何曾想过这些世间道理,他们亦是武者,听闻自己这个行当又是国家所需又是祸乱之因,心头均有些沉重之感。孙云帆亦是有所感,感觉似乎是理解了什么重要的内容,但好像又是没怎么想透,恍惚间想起来赵箐所说的,很多事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好好想一想,也许有新的出路也说不定。
高洪缓了口气,续道:“那萍鼎镖局和虹剑门已立派二十载,比我任职时间还要长了不少,已和富商、士族无异,咱们落霞郡没有过好的产业,本官无能,年年游走于考核合格边缘,只得于此地为官十五载,所以对二门之事才所知甚多,他们的人脉和线索网与朝廷不同,那些啸聚山林之匪徒、坑蒙拐骗之暗组得以剿灭也得益于他们提供的情报或者武力支持,所以,两派和我落霞郡府早已是有所合作。朝廷任务时常有之,很多亦需要民间组织进行工作,而朝廷之工酬往往高于市井,两派自然争取,事实上,两派拥有不少资源,各类的活计完成的都很不错,但是时间一长,细末工作就难以满足他们的胃口,慢慢的,他们就会提出一些令官府为难的要求,此次萍鼎镖局主责押运官盐就是这种情况,虽说律法没有禁止江湖势力负责官运,但可能为上官诟病营私舞弊,终究有些不妥。”
“因何不直接拒绝,他们还敢多言不成?”那个凶悍的捕头说道。
高洪叹了口气:“此事其实对府衙也有些好处,那就是免了兴师动众,我们只需支付官银,人嚼马喂的事情都是萍鼎镖局自行料理,且镖局弟子武力比寻常士卒强了不少,省心的紧,五十名随行官兵,不过是为了监督,以防万一。这样郡内就可以留下更多的士卒去维系日常运转,也不必担心山匪趁机而入,劫掠官道百姓。其他的好处也有不少,就不细说了,不过这些都不是本府看重的,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怕,是怕......”
“我来说吧,”李岁湑接话道,“诸位可知翊州五格县混百门攻杀县令遁走山林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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