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命如鸿毛(1/2)
两个时辰后,逐渐适应马匹颠簸的孙云帆大声向身前三个身位的张清泉喊道:“师父,休息一下吧,咱们不累,马也累啊。”
张清泉头也不回,洪声答道:“怎么,屁股又疼了?”
孙云帆感受着因不熟悉马鞍而磨破的大腿根部,还有被甩落马下而淤青的后背,倔强地说道:“我只是担心马罢了。”这匹弱小的矮马,似乎也就两三岁的样子,刚刚得以差役,毛色倒是颇为黑亮,也不知张清泉是从衙门何处寻得,估计也没有太过上心,但是对于初次接触马儿的孙云帆来说,确是爱惜不已,接触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起了“墨屿”一名,念叨过几声,马儿自然无应,只有张清泉认为名不符实的嘲笑。
张清泉浅笑两声,道:“再坚持几里路就到官驿了,我们得保持速度,争取明早赶到褐雨坡,你要是感到不适,就努力运转元一心法吧,会有帮助的。”
孙云帆顿感悔恨,他将精力都放在御马上了,把疗伤一法忘在了脑后,“真是不够成熟冷静啊。”他不禁自嘲道。
驿站饭后,二人再次出发,孙云帆对创口做了简单处理,此次自上马时起就运气了心法,所以直到夜晚再至官驿入驻,他也没有感到过多痛楚。
一夜无梦,经过昨日的操习,孙云帆此时已经可以驱马将将跟上张清泉的速度,连夜的走走停停,还小憩了一阵,次日清晨,二人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坦平地和随风摆动的旌旗,褐雨坡,到了。
笃笃的马蹄声和身着青色捕头服的张清泉很快就引来了巡逻士兵的目光,表明身份并简单说明来意后,二人进入到了褐雨坡内,而那里,已经堆积了很多具尸体,却依旧有兵士在向此处搬运着,一道道深入土壤的车辙向着更远的东方行去。
“走吧,去谷底,我想曾可应该在那里,了解下情况,再做打算。”张清泉平静说道。
覆盖白布的尸山给二人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孙云帆早已克制地挪开了目光,饶是闯荡江湖多年的张清泉也从未见过这般光景,心中之前积攒起来的疑惑,渐渐被愤怒取代。二人寻着人迹慢慢前进着,如同周围在不停“工作”的官吏一样,保持了一种异样的沉默,随着越走越深、地势越来越陡,二人察觉到,周踪提到的那股另他眩晕的气味早已散去,因又断了一条线索,本已沉重的心情又仿佛承受了一击捶打。
野草地因大量人群的往返已经形成了一条窄小的“路”,师徒二人一路无话,终于来到了谷底深处,那里还密集排布着一叠叠尸体,血迹早已流干,蚊蝇环绕,恶臭漫天。张清泉向远处正和衙役谈话的曾可呼喊,曾可发现是总捕头后立刻奔跑而来:“头儿,您来了。”
张清泉面色凝重,轻声说道:“辛苦你了,说说吧。”
曾可点头回应,略作沉吟后答道:“押运队伍尸体已经清点完毕,只待搬运,队伍人数核查已毕......全军覆没......萍星笃也在,车辙方向已派人前去核实,目前未归,可能还需要一些时辰。”
虽是早已知晓的结果,但是此刻亲眼目睹、亲耳所闻还是给二人带来极大的冲击,神情瞬时都有些恍惚。
曾可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修罗场应该就是上峰的褐雨坡,那里曾有大队人马驻扎的痕迹和人体被拖行的迹象,但唯独少了争斗气息,所有人都死于脖间伤,属下也曾想过迷药所致,但在如此空旷之地,想要同时迷倒三百习武之人,过于匪夷所思,属下实在不愿往鬼神之处去想,但眼下局面确实难以理解......”
“仵作有何发现?”张清泉似乎都没有去听曾可最后的言语,直截了当的问道。
“除了死因外,没有别的了,只是......”曾可抬眼看了下不耐烦的张清泉继续说道,“只是有一名仵作说了句‘这里的死鸟和死虫怎地如此之多’,但也并没有细查下去。”
张清泉眉头紧锁,默然思量:莫不是浸草庄真有涉及,利图何在,这般大手笔江湖上有识之士一定会有所警觉,瞒是瞒不住的,如若不是,那就是散魂烟外泄或是出现了门派叛徒,看来有必要派人去查证一二了。
“头儿?”叫了三声的曾可,此次提高了音量,将张清泉从思路里拉了出来,“眼下您看作何处置?”
“继续搬运吧,做好保存处理,以防腐变滋病,向周遭村镇传令调派人手,将尸体运回落霞郡,待郡守大人过目后,传家属认尸归土,每一具都需登记清楚,绝不可错漏一人,我给你写几个名字,登记尸体的官员只能是他们。”顿了顿,张清泉继续说道:“不过那是后话,现在,我们的战士,需要回家,一个也不能落下。”
曾可先是疑惑,之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便领命而走,张清泉带着孙云帆原路返回,他们来到褐雨坡口,尝试重演事件现场,最终只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行军队伍中有细作。
孙云帆似是自言自语道:“是啊,没有细作如何得知队伍准时来到褐雨坡,如何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