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义之路(1/2)
两日后,堂内,高洪、张清泉和落霞都尉吕山淩传看着一封官信,许久未有人言,因事关机密,其他诸人没有宣召,孙云帆也被隔在了堂外。
信是州府来的,附有州刺史印签,但却不是州府发来的,而是李岁湑直接叫人传给的高洪,按日子算,州府的信也不可能短短几日就寄送而至,众人皆暗自明白,是与李岁湑接洽的人算着日子直接拿出来的。
信中所述,大意是告知州府已出兵清剿截杀官兵、盗运军备的江湖门派,要求落霞郡做好留守人员的看管工作并撰写榜文告知百姓,讲明事态,此前疏忽管理之罪暂扣,再有差池将追究所有守官重大失察之责。
此外,还有一件事,也让张清泉深感无力,两年前犯案的洛山杀手,被郡守提走了,有人看到他昨晚自行出了城,这洛山杀手被高洪压着始终未审,这也是李岁湑的意思,只不过李岁湑下的是死命令,高洪早有疑惑,因此也不愿让张清泉陷入过深,再也未提起。
高洪本已年迈的脸庞,不断增添着土色,他连叹气的心劲似乎都拿不出了。吕山淩也是愁眉不展,虹剑门中他的友人甚多,如今被逼着要求做出某种近似“帮凶”的活计,他亦是心如刀绞。
最终,还是张清泉打破了僵局,他深鞠一躬道:“高大人,近来家妻恶疾频发,大夫言之恐有变故,我欲辞去官府职务,留家陪守,若他日得眷有所好转,我将再投公门,明日我将正式递上辞呈,还望高大人恩准。”
“不准。”高洪侧过脸去,直言拒绝,吕山淩也是闻言大惊,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少倾,他没有听到张清泉的回音,再正视他时,见对方依旧保持着深躬姿态,虽看不见眼神,但那坚决之态似乎伴着内力,慢慢散发出来。
“唉,去吧,辞呈我就不要了,本官碌碌无为一生,就让我拿着土外剩下的一点残肢,陪你一程吧。”
对于张清泉来说,高洪似兄似父,于他危难之际施以援手,于他潦倒之际给予帮衬,信任有加,同进共退不知几许,今日言以至此,张清泉不愿多言,变躬为跪,猛磕一头,起身毅然离去。
远离大堂,正叼着草根望天的孙云帆看到疾走而出的师父,唾下口中物事快步跟上,刚想开口,却觉气氛不对,只好悄然的跟在后面,等着师父发话。
只是张清泉不曾言语,他牵走马匹,一路出了城东,速度不疾不徐,孙云帆骑马沿途跟着,起初并行,之后渐渐落后,因为他已发现,张清泉的目的地是望阳村,他的家,师父一直教导自己不要停止思考,至此孙云帆也已意识到了事态之严重,师父此行应是要去家中跟自己父母摊牌做什么交代了。
孙家外,孙云帆在外拿短刀随意划弄着土壤,师父见过他的父母后就让他出来候着了,他盘算着屋内聊天的话题,似乎也只能猜出一部分,正踌躇间,突觉有什么物事逼近,甩刀后挡,干净利落的隔开了一个速度不快的小石砾,他回头看去,只见清怜可爱的李初雪正像这边抿着嘴笑着,手臂还有刚刚收回的摆动。自那日后,孙云帆的心中就多了一张笑脸,每每想起就多了一份努力生活的向往,起初的他动力确实只是那无边无际的大侠梦,然而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那拼搏更美好生活的想法也渐渐成为了他每日的动力,卖鱼、打猎、采药,赋予这张笑脸,真真的可惜了。
再多努力一些,会不一样的,孙云帆经常会这么思索。
李初雪坐在了孙云帆旁边,还是隔了些许距离,不过肩并肩的倚靠,已经默默成了两人的冲动。
“我听伯母说了,你去参与那个可怕的案子了,你真了不起,胖福和一些知情的同学们都在背后说你的故事,你渐渐的都和我们不一样了,现在看看,石子都砸不中你了。”李初雪说到最后,嘟起了小嘴。
孙云帆迟滞了一阵,他从来未曾想过这种恭维的话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算是大人们说的体面,他瞟了一眼李初雪,对方依旧在撅着嘴,看着远处的海面,海风略微吹动了她的头发,这场景令他有些痴了,不过反应过来还没有回话,便顺口说了一:“要知道是你扔的,就能砸中了。”
话一出口,才感不妥,然后悔已晚,两人的脸颊自顾自的红了起来,一时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李初雪搅动了这紧张的空气,说道:“给我讲讲最近的经历吧,捡你能说的多给我说说。”
孙云帆盘算着,为了初雪的平凡生活,他吧见闻和行动诉说了,而那些推测和结论,却刻意地忽略掉了,尤其是着重讲述了和浄平的切磋,真个是好好的在李初雪前神气了一把。
两人一句一笑地谈论着,张清泉却已出屋端详了一会,不久他打断了二人,叫孙云帆回到屋内,并叫李初雪等上一等。进屋后的孙云帆看到有些局促的母亲,略感疑惑,父亲则有些浑浊,看起来刚刚喝完了一壶酒。
未等询问,变故突生,孙云帆只感背后疾风猛袭,待要回身已是不及,背上大穴已被点中,顿感身体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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