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巷道命案(1/2)
“帆儿乖,不哭了啊,娘新学了几道菜,待会做个黄豆煎鲤鱼给你吃好不好?”赵箐坐在床边,边用湿巾给孙云帆擦去脸上的尘土,一边安慰地说道。
“呜...娘,我不想吃鱼,咱们家,呜...全是鱼,娘,我想,呜...吃羊肉。”孙云帆布满灰尘的脸上,因为泪水经过留下了两道清晰的痕迹。
“好好,娘一会就让你爹去郡里买,所以啊,帆儿,待会李伯伯来了,你要听人家话,要不就没羊肉吃了,好不好。”赵箐在身后凳子上的脸盆中投了投布,依旧面带笑容地说着。
孙云帆听见李伯伯三个字还是皱了皱眉,但看了看自己渗出血的左腿,又想了想晚餐可能吃到香喷喷的羊肉,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这李伯伯就是李初雪的父亲,也是孙静水的知名酒友。望阳村本没有大夫常驻,但毕竟靠山吃山,走草药挖掘贩卖一途的人家也不在少数,其中一些人或因兴趣使然、或因长年累积,虽未成为正式大夫,该懂也是懂的,本村和邻村里有个头疼脑热、幼子急症、跌打损伤、难产急救等之类的常见病症,他们用药医治、调理生息也是得心应手,香火情重,一般也只是收取微薄费用以过门面,病人家属自会愿意将家中特产倾囊相送。
李伯伯是一名资深采药师,年逾四十,出了名的下药重,但小病保管药到病除,孙云帆在八岁时曾经认为读了画本的自己已经习得无上轻功,就用从母亲手里学来的工艺伎俩给父亲的弯弓制作了一延时机括,跑到弓前三丈外意欲大显神通,随后就是不出所料的“搜、噗、啊”三连响,孙云帆能做的就是转了下身子,好让弓箭从右臀右侧直穿而过,险些就将两块串到了一起,之后的三个月里,每逢李伯伯来孙家上药,村子里都能听见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
不多时,孙静水打开了房门,让进了李伯伯,跟着来的,还有那发小李初雪,村人文化不高,名唤初雪自是当年初雪所生,比十月生的孙云帆要小了一月,十年之前的一段时间,村子的人并没有几家赶上生产,所以同龄孩子不多,故而胖福才会常跟比自己小两岁的孙云帆大秀优越,儿童不辨男女,算是标准青梅竹马的孙云帆和李初雪自是终日嬉闹,自打从赵箐处学会做手工后,孙云帆偶尔就会拿些竹子、碎石等物雕琢个摆件送给李初雪,这些东西至今还摆在她的床头。
李初雪先于众人迈步进了卧房,看见憔悴的孙云帆,她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便问道:“伤得重吗?”这李初雪从未因孙云帆大她一月便唤兄长,平常反倒是处处插科打诨,互拆台阶,但遇逢此事,淳朴的本性还是让他对眼前这个好朋友关切不已。
“听说你把豹子打跑了,是不是吹牛?”话音刚落,孙静水和李伯伯就走了进来。
李伯伯看了一眼孙云帆的腿随即说道:“别管我,你们接着聊,省的待会哭晕过去。”
孙云帆眼角抽搐了一下说:“李伯伯,人们都说医者仁心,哪有您这样吓唬侄儿的。”
李伯伯也不瞧他,开始整理药箱:“这孩子说话还是这么噎人,我就是让你们聊天,希望能够缓解你的紧张,现在看来,是多次一举了。”
孙云帆不再理睬,回答起李初雪的问题:“斗了两回合,后面是胖福助我才脱了险。”
李初雪似乎突然来了兴致,一双大眼睛不断地闪烁:“还有胖福?你快讲讲是怎么回事?”
孙云帆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可爱的小圆脸,紧张情绪顿时消去了不少,他决定要在这个女孩面前显摆一番,为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享受荣耀,他开口说道:“我当时正走在幽森寂静的丛林中,周围全是古怪的声音,突然,啊!”孙云帆惨叫一声,面部肌肉皱在一起,他像腿看去,原来正当他沉迷李初雪的脸蛋时,李伯伯已经除去了绷带剪开了衣物,猛的将一瓶创伤药倒在了孙云帆的爪痕伤口,巨大的灼烧感从伤口瞬间传到脑海深处,孙云帆瞪圆了眼睛,几滴泪水不受控制的飘了出来,惨叫声长久且绵延,富有冲击力。
胖福因为担心孙云帆情况,并未走远,他看到了李伯伯进入,之后又听到一声惨叫,顿感浑身发冷,似是也想起了某件痛苦的往事,他哆嗦着身子,双手环臂,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因伤口不浅,之后的一个月内,孙云帆无法下床活动,不出几日便来换药的李伯伯成了他的梦魇,曾有几日还因梦到李伯伯而大叫惊醒,唯一可以宽宥他幼小心灵的,便是李初雪会跟着一起而来,还有时会给他带些甜食,李初雪给他讲述学堂先生教了什么,孙云帆听得认真,但看李初雪的眼神更是认真。
孙云帆暂时无法给家中补贴食物,孙静水便在每日早出晚归一些,尽量多钓得几尾,他虽然很是担心了一阵,但内心里却依旧甚感欣慰,毕竟逼退豹子的事能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何况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成了他在一段时间内酒后吹嘘的一大素材。赵箐在事后跟孙云帆细细地推敲了事发的经历,对孙云帆因贪多且疏于防范的行为指责了一番,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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