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登堂入室(1/3)
“咚”的一脚,孙云帆屁股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泥脚印,他踉跄了两下,借势扑倒在了母亲的腿前,孙静水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臭小子,你老子我还没死呐,这么大的事都敢不跟老子商量了!”
孙云帆没有看他,就是死死地抱着赵箐的腿,想象着自己哭泣时的声调,努力地模仿着,赵箐本能的在为家庭打圆场,不远处海边在洗衣服的邻居听到了孙家的呼喊,只是应激地扭了下脖子,便再也不以为意,对他们来说,孙小子挨揍,太过稀松平常。
此时的孙云帆,他其实并不是很害怕,因为先斩后奏是他细细思量过后的结果,这个师父很有名望,不需要徒弟入门,不需要离家,不需要协同经营门派,更重要的是,可能不需要送钱,这个师父有点像孙云帆捡来的。他先是诱导着问父亲如果有这样的人教他习武,他会不会阻拦,父亲没有直言拒绝,只是让孙云帆少睡点觉,省的不知道现在做的梦是白日梦。所以当孙云帆把这个白日梦成真的事情经过告诉给双亲时,孙静水脸上的惊愕远比生气占比大的多,孙云帆捕捉到了这一点,于是他没有躲孙静水的这一脚,他知道,这是当爹的为了权威和尊严而踢出的一记“我是老子”之脚。
孙静水这个人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不喝酒的时候比较洒脱,不爱计较小事,用他的话说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条命是别人赏的。现在的他只想尽自己的努力让家人过得好一些,他已经把自己拥有的都奉献给了母子二人。毛病就是挣了点钱就愿意去买醉,醉酒后便会暴露出经常压抑着的本性,自卑与某种无法原谅自己的情绪,要么发泄在自己身上,要么就发泄在唯一比他地位低的孙云帆身上,赵箐他不敢惹,即使酒后乱性也不敢惹,自从几年前自己酒后打了赵箐一个嘴巴,结果喝醒酒汤时被草药麻痹,让赵箐打到十日没下来床之后就再也不敢了。正是如此,孙云帆才被逼着练出了一手令人称奇的洞察技能,什么喜怒哀乐,山雨欲来风满楼,孙云帆看在眼里,算计在心头,几乎就没在孙静水酒醉后吃过大亏。
孙静水知道自己没什么出息,还因为出海的事搞得家庭分崩离析,所以对自己儿子有所期待,不强迫,但也不纵容,想着以后能做点什么让人看得起,不挨欺负就好,此次乍一听到孙云帆的拜师经历和种种好处,疑惑自然有,但该惊喜还是要惊喜,孙静水本来就喜欢祖上那些打打杀杀的丰功伟绩,自己儿子要是能在江湖扬名,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只不过转念又想到这臭小子没把他放在眼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无论如何得做出一种让你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你必须拿出下不为例的态度来,架势摆好后,赵箐再一给台阶,这事就算成了。孙云帆全部预料到了,果然此刻赵箐打了圆场,安抚住孙静水,赵箐又掐了一下一直干打雷不下雨的孙云帆,让他松了手,说了句:“人小鬼大。”之后就走进了卧室,不一会,赵箐拿出来一瓶灰尘遍布的酒坛子和一块一寸长短的形状并不规则的紫色玉石,孙静水看见了酒坛想起身争夺,被赵箐一瞪又坐了回去,开始发蔫。
赵箐将物件放到桌子上,缓缓说道:“这酒是你爹打算在你成亲时候拿出来喝的,得有十五年了,这石头,就算是你娘我的嫁妆,你也知道你外公和你舅舅是在赟州当兵的,那年凯州很多地方莫名其妙地突然兴起了一个邪教,以什么众生平等,朝廷无权管制为由吸纳了很多信众,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了他们,不给金不给地的,连命都不要了,凯州本土很多士族兵丁家属都参与了进来,颇有和朝廷分庭抗礼的架势,于是只得从赟州调兵镇压,一打就是八个月,谁料到,你外公和舅舅一去不复返,后来他们的战友把尸体棺椁送了回来,我们才知道了噩耗,我和你舅舅是赟州出生的,但你外公原本就是元州人,十分喜好大海,我们安葬了你舅舅后,外婆就带了家当将你外公带到西海海葬了,两口子感情太深,你外婆当时就病倒了,我们就在望阳村找地方养病,这期间我结识了你爹,他也帮衬着我照顾你外婆,但回天乏力,没多久她就撒手人寰了,为娘我孤苦一人在你爹的帮助下于这望阳村方才是安居了下来。”
赵箐拿起了石头,一边抚摸一边说道:“这石头,就是你外公“归来时”别在腰带中的,也许是他在战场上缴获来的,毕竟那个邪教搜罗了很多民间财物,我想着以后哪天闹灾荒了,能拿出去卖了换口粮食,结果一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也就一直留到今天了。现今就让你给张捕头拿过去,当做拜师礼吧,不论人要不要,表示了咱们的诚意,也算是给我们赵家的后世铺了路,你外公会开心的。”
孙云帆听得感激,有些内容他早听过,也有些今天才知道,比如这块石头的来历,它看起来比自己那块要小不少,虽然看起来很值钱,但却不似自己捡到的这般因为不停散发寒气而令人感到惊奇,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簪子,我娘果然把值钱的藏得死死的,得亏我没把我这块交出去,要不就亏大了,念头一闪而过,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酒坛和紫玉石。
赵箐最后补了一句:“捕头要是不要,你可记得给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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