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解”(1/2)
2022年6月23日,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
原定的网上22:00才会出的成绩,我听父母的话早就开始查询了,果然,还有10多分钟的时候我查到了我的成绩,我最先看了看总分,再扫了一眼各科成绩。
我突然有些接受不了,因为这个成绩特别糟糕,只有最擅长的英语和生物还考的不错,其余的即便上都是最差的水平,“我可能上不了本科”这个念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瘫坐在沙发上告诉父母出成绩了,他们惊喜地问我多少分,我面露难色说只过了本科线几分,母亲一下子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我倒也看不出来什么神情。
父母不是很高兴,我看的出来,父亲每一天是要早睡的,只是今天等成绩才还没睡的,父亲默默无闻地进了房间。母亲装模作样地看起了学校发的高考志愿填报书。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高考前报选的“优秀学生”,班上只能推荐一个人,投票下来我的票数最高被报了上去,我觉得我算哪门子的优秀学生啊,连本科都要考不上的“优秀学生”?我一下子辜负了所有为我而举起的手,我一下子也辜负了那个算不上讨厌的班主任,她对我印象很好,在今天上午去领毕业证时她还让我晚上把成绩告诉她。
我又瘫坐了好久,发现有好几个朋友来问我的成绩的了,我的语文老师与我关系很好,高考前和Bella一起找了夏老师想让他帮忙填报志愿,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也在发消息询问我,见我迟迟不回消息,他想了很久给我发:乖女儿,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乖女儿,不仅是你爸爸妈妈的乖女儿,也是老师的乖女儿。我突然觉得好对不起他,他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了,他明日里最看好我,可是我却辜负了他,成为不了那个让他骄傲的孟庄。我觉得不能让他担心,我终于回了消息,聊了聊他才终于放心。
宇文欣也很关心我,我知道她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心我,所以也回了她,她了解了情况,只说“乖乖向前看,不高兴来找我”,我无奈地给她说会的。
可是学校里关系最好的朋友肖人青和Bella却一个消息都没有发过来,没发过来也好,她们肯定是比我高了,我反正心力憔悴难以应付了。但还是得舒舒心,我给艾明儿发了消息过去,问她怎么样,我们俩交换了成绩,她比我高一点,也是很难选学校,她说她已经哭了很久了,问我要不要打电话,我给她说等一会儿打。
我开始艰难地把厚重的志愿填报书全部搬进我的房间,我的母亲问我在干吗,我说反正今天晚上也睡不着了,还不如让我研究一会儿志愿填报,看看还有哪些学校能要我。母亲没有制止,于是我给艾明儿打去了电话,电话了她的哭音很重,看来确实是被伤了心的。
她说啊,其实不知道我的成绩的时候还挺伤心的,看了我的才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惨。听了这话,我尴尬地应了一下,但我知道她并无恶意,我和她都算得上平日里的好学生,成绩也挺稳定,但有时候确实也会有起伏。
我说:“看到这个成绩真的就是很接受不了啊,怎么能差成这个样子,当初连民办二本看都看不上的,现在却没有几个能录取我的…就是以后同学会都没有脸去了。其实我接受的了专科的,我知道,专科就是把我所有的骄傲打碎,重新再完完全全的来一道…”说着说着,我和她都哭了。
其实我真的好伤心,我的骄傲与自尊,被高考打的一无所有、体无完肤,我之后要怎么做人,我要怎么让父母骄傲,我给他们的家书上写的是请他们放心,我一定会我的梦想全力以赴并且完成我的梦想。可现在我连一个师范院校都不能填,我还怎么能成为一名老师。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怎么一直在做不可实际的梦。
还有那么多的老辈在打电话询问成绩的声音,听着父亲房间里传出的尴尬的笑声,我心里涩极了。还有几日后遇见的一个亲戚,他和他那不上进的儿子,笑得很难看,问我母亲我考了多少分,听了我母亲的回答后连连摇头,问:“之前不是那么厉害的吗,高中不是还保送的嘛!”我又只好尴尬地笑。我们家是大孟家里默默无闻的一小家,小门小户的,就出了我这么一个能读书的,可惜现在父母还是没有炫耀的资本了。
我和明儿聊到了半夜两点,她实在是困了,终于挂了电话,两个人都不是很伤心了。可是我还是睡不着,拿起手机在网上搜“高考失利”、“民办二本”、“专科”和“复读”等字眼,微博上有一个“永远都无法和高考和解”的标题,我点了进去,看了很多话,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最戳心的就是我想起了我们的破学校每年都宣称有80%——98%的本科率,我如果选了专科,那我就不再是这百分数里的人,我居然差到了这个地步,我开始疯狂地哭泣,真的不敢想象高考失利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回想起高考那几天,炎热的酷暑,母亲在保安室围栏那里给我送饭,我在图书馆一口都吃不下,基本上是吃一口吐一口,还有平日里玩的好的罗一鸣在旁边给我“开解”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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