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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口,张钰盘膝坐在地脉真龙的龙头上,肆无忌惮地吸收着天地灵气,真龙被锁链囚困,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哀鸣。
“异象已成,老天师可以加固封印了,接下来只需要你这外孙将观想内容铭刻进窍穴之内,便算是万事无忧了。”
许先生长出一口气,只觉得压在心头千年的巨石一瞬间便粉碎了。
“此番,我太极峰记下了,今后但有差遣,太极峰上下任凭许先生吩咐。”
外公对着许先生施礼,言语之中满含感激,手中印法不停变化,一幅太极图在高空成型,太极图不断旋转缩小,最终印刻在张钰丹田处,太极图每旋转一次,都会将逸散的死气转化为生气。
许先生在一旁目睹了封印成型的全过程,看向老天师的目光有多了几分讶异。
生死二气本不能为生灵自由掌控,老天师竟然可以通过阴阳相生之法来逆转生死二气,简直闻所未闻,若再进一步,难不成还能让人死而复生不成?
“做不到的。”
外公看透了许先生心中所想,长叹一声:
“生死二气说到底不过是天地灵气的范畴,可生死却是天道,老道的太极阴阳之道只能逆转二气,连随心所欲的操控都做不到,更别说逆转天道这种狂妄之语。”
“既如此,老天师只需帮那孩子感悟这太极之道,不就可以救下他的性命?为何还要让他涉险?”
外公再度叹息:
“人心不足蛇吞象,老道是,太极峰上下是,我那外孙也是。老道和我那些徒儿们都经历过生离死别,最厌恶的也是这生离死别,既然修行可以长生,那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共求长生大道,钰儿也是个心气儿高的,活在能长生的宗门里,却只能默默老去,他不会甘心的。老道这封印阵法虽然奇妙,但也有局限,保住钰儿性命已经是极为勉强,钰儿想要修行,却是有心无力。况且太极阴阳相生,阴阳互存,可以转化九成九的死气,偏就那最后一缕死气,转化不了,就这最后一缕,也足以让钰儿十几年来痛不欲生了。”
说着,最后给了曹寅一巴掌:
“老二啊,看好你那外甥,为师今天用力过猛,一把老骨头有些遭不住了,就先去歇着了。许先生,老道先走一步。”
在曹寅幽怨的目光中,外公一脚踏破虚空,回归太极峰。
“这死老头!”
曹寅暗骂一句。
“曹真人,此间事已了结,在下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告辞。”
许先生对曹寅拱手,身体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虚空。
“都走了,竟把道爷一个人留在这儿,道爷也不干了!”
曹寅冷哼一声,对着还在闭目铭刻窍穴的张钰道:
“小子,你二舅我有点急事儿,就不在这儿陪你了,自己好自为之吧,你记着,醒了以后千万别跟老爷子告状,不然有你好看!”
也不管张钰听不听得见,化作一道遁光远去。
“新刀锻成总要饮血,不然会断。”
曹寅自言自语。
时间在安静流逝,三天后,白狼富贵找了回来,见张钰安然无恙,便趴在张钰旁边假寐。一个月后,一朵白云出现在天际线处,乍一看与其他云彩没什么不同,只是当其他云彩随风向东飘动时,那朵云彩在向西,这是柳家的飞舟。
柳家的五位长老,花费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看看走到这里,一路上,光是异兽的吼声就险些让他们道心失守,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在弟子面前保持冷静,实在是让人身心俱疲,眼看终于要到终点,柳家五位长老如释重负。
船舱内,柳玄叫来柳箐。
“马上就到目的地了,让你那些弟子们准备好吧,这种时候,由不得你妇人之仁。”
柳玄沉声叮嘱柳箐,后者脸上流露出挣扎之色,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这时,柳白走进船舱,忧心忡忡地道:
“我总觉得此地有些奇怪,和老祖的描述有些出入。”
“别自己吓唬自己,上次老祖来时已是百余年前,地形地貌有所变化倒也正常,只要那座火山还在。不对,那火山顶上怎么有条龙?”
上一刻柳玄还在安慰自己胆小的胞弟,下一刻他自己就已经惊骇莫名,枯槁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某个方向,在场几人顺着柳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个都骇然失声。在那火山顶上,一条百丈巨龙就盘踞在那里。
龙,竟然真的是龙!不是说这种灵物早就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了吗,只剩下几条蛟龙躲藏在东海海沟中不再现世,为什么在这十万大山里面会有龙?而且还是一条巨龙!
柳家几人面如死灰,这比遭遇几位剑阁弟子更让人绝望,剑阁弟子杀力虽强,但所有人一起上,打不过还有跑的可能,但如果对面是一条百丈巨龙,那就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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