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是陈世美?那我?(1/2)
听到白发老人的话。
前几排的宾客也纷纷称赞。
那些后几排的,也纷纷表示赞同。
不仅仅因为对方身份显赫,是曾经的二品大员。
更因为,《秦香莲》这戏,也确实是好,扣人心弦!
要说一个女子,带着一对儿女进京,开口就说自己是驸马的发妻,谁能信?
可偏偏对方又能拿出证据,在驸马府门口,她们母子被守卫拦住,不肯放行。
守卫说,明日是驸马府吉日,秦香莲张口就能道出,明日是驸马陈世美的诞辰。
要不是结发夫妻,莫说是穷乡僻壤来的乡野村妇了,就算是京城中的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驸马生辰?
也就是说,这秦香莲没有撒谎,她当真是陈世美的发妻!
不仅如此,他们膝下更有一儿一女,全凭秦香莲拉扯长大。
于是守卫答应放行,但要秦香莲舍下半幅罗裙。
这样,驸马一旦怪罪下来,他也好有言答对。
这一番对话之下,守卫的形象一下子就丰满起来。
要是换做寻常戏剧,守卫这种小人物,自然不会过多着墨。
但在这《秦香莲》中,仅仅是两句对话,却让观众一下子明白了这守卫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中功底,可见一斑!
而秦香莲拉扯着儿女,进府见了陈世美,对方却翻脸不认,直接将母子三人赶了出去!
秦香莲走投无路,在路边喊冤,却恰好遇上相国王延龄,将其领回府中。
翌日,王延龄到陈世美府上拜寿,觥筹交错间,王延龄唤人来唱词助兴,唱词人却正是秦香莲!
这一幕一幕,环环相扣,跌宕起伏,看得台下宾客心潮澎湃。
“这陈世美当真可恨!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怎么就是不认?嘴倒是硬得很!”
前三排桌次中,一位儒生咬牙。
“他怎敢应?一旦应了,官位不保不说,恐还要落得个欺君之罪!”
“是极!事到如今,他非但万万不会应下,恐怕还要差人灭口,以绝后患!”
前几排的官吏议论着,各抒己见。
他们本就不常看戏,台上这戏情节又丝丝入扣,此时,他们完全按照现实的规矩去推敲剧情了。
要是普通戏本,肯定经不起这么推敲。
毕竟是戏唱出来是要搏人一乐,为了故事性,多少要有些失真的地方。
但这《秦香莲》却经得住!
这也让这些看客看得愈发投入。
而在前面的一排排桌子后,大堂边的阴影中,却有一人冷汗直冒!
教坊司开戏的大堂虽大,但桌子就那么些,遇上火爆的戏,外堂的空地就允人站着听戏。
如今《秦香莲》头台,先前又卖力气造了好一阵的势,此时外堂自然是站满了人。
虽然离戏台远了不少,但台上灯火通明,唱戏的名角又中气十足,也能看得真楚。
这些站着的看客,一个个也都全神贯注,被情节深深吸引了。
但在他们之中,却有個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这戏……不对劲!”
高升喃喃自语一句,虽然挤在人群中,但他额头上却一直在冒冷汗!
其实,他本来可以不用挤在人群里听戏的。
虽说教坊司开戏,座次上面官吏为先,世家豪强次之,富商大贾再次,是不成文的规矩。
但归根结底,也看势力能量的!
就算是今天,来的官吏尤其的多,但他高升真要亮明身份,最起码也能坐上前五张桌子!
他可是六公主府,驸马院的管家!
虽然说只是一个管家。
但放到外面,那些五品,六品的官吏,也不敢丝毫慢待他。
毕竟,驸马与公主婚配,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就算入不了宗人府,也不是寻常官员可以比的。
更何况,待到驸马在朝中任了官职,就会独立出去,在公主府外再新立一座驸马府。
并且。
他可是从平安县就追随驸马的人,鞍前马后,非同其他人可比。
以他在驸马院的地位,等到驸马府成立,他就是驸马府的大管家,是驸马最亲近的人!
这种情况下,他在外行走,别人恨不得将他当作半个驸马来看待,谁敢慢待他?
虽然自家主子情况特殊,前后已经九年过去,还未能独立出六公主府。
但,也是外面平头百姓不敢高攀的存在了!
他这番是奉了驸马的令,出来搜查那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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