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今朝故人将行远(1/2)
曹操终究还是没有接受袁绍的建议,拒了朝廷表的议郎之职,暂离朝堂。羊安理解他的选择,当理论和实践发生偏差,人自然而然的会产生短暂的混乱。曹操撂挑卸担,归乡隐居的应对虽然简单粗暴,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毕竟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往往更容易想清楚许多事情,毕竟他是一个有大抱负、大志向的人。
曹操因祖上身份,朋友不多,送行那日,袁绍来了,张邈来了,除此之外还有羊安和伏均。当然伏均这小子是纯凑热闹。
众人将曹操送至十里亭外,饮了离别酒。袁绍犹豫再三,道:“孟德……”
他本欲再做挽留,不想却被曹操打断,道:“你我又非生离死别,本初何故如此姿态?”
再看袁绍,只轻叹一声,便不多言。
他俩虽相差近十岁,但打小一块长大,一起掏过鸟窝,打过群架,还抢过新娘,彼此之间了解深矣。袁绍言未尽,曹操已知其意。而曹操虽未明言,袁绍亦读懂其决绝。
却闻张邈道:“你我三人难得相聚,不想孟德此番,来去皆是这般匆忙,哎!”
曹操道:“孟卓,来日方长,某还惦记着嫂夫人,的一手好菜。”
许是等待良久,前方车架中,一名美妇探出头来,朝众人瞅了瞅,又复回车中。羊安于是会意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孟德你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珍重。”说罢,便躬身一拜。
说来也怪,有些人相处数十载,仍是若即若离,而有些人方刚认识,却能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对羊安来说,十数年间,见过不少人,但真正能和自己对等交流的,唯有伏均和曹操。不过二人之中,伏均终究年纪尚幼,又生性洒脱不羁。只有在此时的曹操身上,羊安才能找到些许思想共鸣。故二人虽只数面之缘,他此时心中竟也生出些许不舍。
曹操心中,自然也对羊安惺惺相惜。见状,忙还礼不舍道:“叔兴,珍重。”继而又对众人拜道:“诸位、珍重。”
余者亦皆道珍重。
待曹操车架消失在视线之中,袁绍、张邈这才辞了羊、伏二人,相伴回城。
伏均见机,问道:“叔兴,昨夜你道与曹操那老小子的典故,到底是何意?”
羊安目视远方,装傻道:“是何典故?”
“就是秦人请酒的典故。那老小子听后伏地大拜,直言受教那个。”
“哪个?我怎不记得有这当事儿?你可莫要唬我,我记性不好。”
“就是……”伏均不知如何说起,索性模仿曹操的模样道:“就是,操心中甚惑,还望叔兴不吝赐教,你回得秦人请酒。”
“哦……不记得了。”
“叔兴,你不地道。”伏均见羊安这般漫不经心的敷衍,不禁气急,转而又学羊安口气道:“秦人得美酒,然其量浅,乃请众门客共饮。众门客豪饮无度,大有反客为主之意。秦人虽不悦,然碍于情面,也不道破,只请家奴共饮。却不想那门客不思己过,反倒苛责秦人失德,家奴失礼。然家奴、门客纵因分酒不和,酒却并不在意何人饮之。孟德以为,此中曲直,何人之过?”
“着啊叔起,你小子果然天赋异禀,昨夜我只说了一遍,你便一字不差的说来。”
“那是,也不看看本公子是何人?”伏均得了夸奖,洋洋得意道:“快说,到底是何意?”
羊安淡淡道:“我编的。”
“哦。”伏均闻言,稍作思虑,却又跳起脚来,急道:“不对啊,叔兴,你这说来说去,怎还是未道其意?”
羊安笑道:“那你以为,孰是孰非?”
伏均不假思索道:“当然是那门客!秦人好心请他吃酒,那恶客却作理所应当。索取无度,贪得无厌不说,还恶言相向。如此见利忘义之人,简直可恶至极。”
羊安又道:“那叔起以为,这酒又如何?”
伏均一时没听明白,思索片刻,这才醒悟道:“横竖是被人饮,又岂会在意是哪个?”
羊安不语,只是看向曹操离去的方向,心道:孟德啊,我这故事还有下半段:秦人暴毙,其子尚幼,家奴无所恃。门客因先秦人分酒而心生怨恨,故先害家奴,又欺幼主。然众门客各怀异志,彼此争斗,秦家乃乱。你天赋异禀,即便没我这故事,你也能悟明白国家衰败的结症所在,然你用的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吗?大汉朝真的没救了吗?
羊安心中一阵感概,却又忙收回心思,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何必在此伤春悲秋,庸人自扰。于是对身旁正思索的伏均道:“走吧,我等也回了吧。”说罢,转身便往洛阳方向。
那伏均被羊安唤醒,忙跟上脚步,边道:“叔兴,等等我…我好像懂了。”
“你懂了甚?”
“就是…”
“就是是啥?”
“此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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