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算命的老瞎子(1/2)
李军胜呜咽着说道：“熟的了，熟的了，一会儿刘娜来了再下呗，咱又不是吃不起！”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夹起一片羊肉，蘸了麻酱搁进嘴里嚼了几口，虽然一股羊肉的膻腥气儿传到了口腔，但是这羊肉的确很嫩。
这时刘娜也端着一盘儿羊肉走了进来，问道：“这羊肉还不错吧？”
我点点头道：“真不错真不错，忒好吃了，你也赶快尝尝。”
我和李军胜两人活像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一样，拼命往嘴里塞羊肉。虽然我们俩大老爷们饭量不小，但是店里面给的量着实太足，我们仨吃到后晌午两点多，六斤羊肉卷居然还剩了多半盘。
我和李军胜有点头大的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多半盘肉卷和三斤羊肉馅的大饺子，捂着脸摸着肚皮打着饱嗝哀嚎道：“诶呦我的妈呀，这量给得可真是忒足了，早知道不点那么多了。”
刘娜道：“那就把这剩的打包回去呗，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
我们说这都是小问题，就是这东西放到晚上会不会味道没那么新鲜了？
刘娜笑了笑说道：“我们连虎蛟肉都吃过，稍微不新鲜点的羊肉有什么好怕的？”
我转念一想也有道理，让老板娘把剩下的肉卷和饺子都打包了，一问价钱差点没给我吓出病来：六斤羊肉卷六十块，三斤羊肉馅饺子三十块！
我心想这老板宰洋人也就算了，怎么连我们自己同胞也要宰啊？九十块钱这可是人民教师一个月的工资啊？够养活一家好几口一个月了都。
刘娜看我一脸质疑，低声对我道：“这本来就是内蒙来的羊肉，十块钱一斤很正常了，谁叫你俩好像没见过肉一样死命吃啊？”
我从兜里摸出几张十块钱的大额票子递给老板娘，灰溜溜地走出了羊肉馆。刘娜提着塑料袋跟在我们后面，打趣地问道：“没想到啊？我们张建军同志兜里还挺有钱嘛？连十元大钞都有哇？”
（作者注：本故事时代背景为80年代，此时采用的是第三套货币，面额最大为十元）
我说这都是我给人家看坟地一个子一个子攒下来的老婆本儿，刘娜听罢噗嗤一笑说道：“你都有好多美金了，该不会还在乎这几个小钱吧？”
我说你这就不对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这九十来块钱也算是我贡献了脑力劳动才得来的，比那美刀来得正经多了，那可都是干净钱。
刘娜连忙笑着制止道：“行了行了，你可少在这儿摆出一副正义青年的形象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一早还得上火车站买票呢。”
李军胜也帮着刘娜道：“就那几个小子儿，你张参谋长还看在眼里呢？真是会过日子的那小媳妇样儿，咱现在也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有钱了，别干什么都放不开手脚。”
“得得得，有钱有钱，瞧你俩那副暴发户的小人得志的样儿，也没比我强到哪儿去吧？”
正当我们仨互相挖苦打趣的时候，一个摆摊的老瞎子突然叫住了我们。
“前面几位客官，有兴趣来算个命吗？”
我心想你丫一看就是老神棍了，在小爷我面前还摆谱算卦？
“我猜你们中午吃的应该是这个胡同儿拐进去往西走那家刘三涮羊肉吧？”
我道：“没想到你这老瞎子眼睛不灵，这鼻子倒是挺灵的啊？这么大老远就闻到我们爷们打包的羊肉的腥膻味了？”
刘娜拽了拽我的衣服，说道：“行了行了，别跟着老头子瞎掰扯了，骗钱的。”
那老头儿一听刘娜说自己是骗钱的，立马说道：“算不准我分文不取！”
我心想你这老骗子也是敢吹牛，捡过一条凳子坐在了他的对面。老瞎子道：“三千山头三千水，黄河长江一源流。小伙子，你这一身风尘仆仆气儿，从北方来的吧？”
我点点头说：“没错儿，刚从北方回来。”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掐指算道：“此去西北边陲寻一番大事业，老朽说得对与不对？”
我一听这老瞎子说得八九不离十了，难不成是我们上午掰扯的时候隔墙有耳不成？
“对。”
“小伙子，生辰八字念给我听。”
我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老瞎子口中默念着些什么，还时不时地点头。良久才又开口道：“得嘞，你这八字够硬，富贵不愁，至于这婚娶嘛……”
我说这种隐秘的事儿您就悄咪咪地告诉我一个人儿就得了，老头子趴在我耳朵根说了些什么，我边听边点头，说道：“谢谢您老人家指点迷津了。”
说着我准备给他掏出十块钱，但是老瞎子却连连摆手道：“还没算完，待我为你此次出行卜上一卦如何？”
方才这老瞎子说得和我们家老爷子生前说得一模一样，听到他说要为我卜上一卦自然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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