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朝古都(1/3)
“批假?”程队震惊地看着我,“你才干几天?”
我指了指窗外:“就一周。”
程队将身子挡在窗户面前,目光狐疑:
“去哪?和谁?”
我没有丝毫掩饰,脱口而出了那个名字:“去Beijing,和沈千。”
程队表情变得微妙,没有再说什么,手指在空中划过弧线来到我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没问题,我批了。”
三小时后,我换上了便衣,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旁边。我注意到一辆出租车正缓缓驶来,而且是空车状态,便挥了挥手。
“去华东市西站。”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谁知司机非常热情,“嗯”了一声之后仍继续寒暄道:
“出差?”
我摇了摇头,但寻思着司机在前面大概率也看不到我的动作,便说道:
“旅行。”
“Beijing?”
“您怎么知道?”
“Beijing就搁咱们边上,坐高铁没几分钟的事,猜的!”
司机咧嘴一笑,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他的表情。
本身我就不怎么喜欢说话,尤其是在公共场合,像出租车这种情况,不是司机主动找我东扯西拉,我是万万不会憋出半句言语的。
西站整体设计成一个巨大蛋壳,外表远远望去几近光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刚下车拉着行李箱杆挪动了几步,一抬头远远地便望见了站在一个禁止停车路牌旁,身着风衣,脖绕围巾的人影向我挥手。我认出那是沈千,便加快脚步。
“程队差点都没同意。你这个时间跑去Beijing干啥?”我说。
沈千哈了一口冷气:
“找回我们的记忆。”
我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
沈千背过身去:
“Beijing,是你呆了四年的地方,也是我们旅途的回忆。你出了意外,又转而失忆,那段旅途的记忆也全数尽失,我害怕留下遗憾,只求重拾那段美好。”
沈千说:“天狼星想要照亮黯淡的天空。”
我摆摆手:“说话能别这么文艺?”
沈千反说:“这不是跟你学的,藏星者?”
我无奈地笑笑:“现在的我又不会这些。”
沈千突然认真起来,她的眼球悄然变得深邃、不可捉摸,又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瞬而汇聚,成星点,仿佛真的有一颗天狼星,埋藏在她的眼眸深处。
她说:“你还是你,没变,真的。”
不知是因为她的那句话,还是我本身就不想说话,我看着窗外向后狂奔的防护林,她望着地面,默然一路。
“欢迎来到六朝古都——Beijing!”沈千激动地说道。
刚下高铁她就一改适才的沉默状态,变得活泼起来。
我问她:“你来过几次。”
她竖起食指:“就一次。不过,现在是第二次了。”
“所以,我们的第一站……”
“你尽管跟着我就行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导游,你是游客,我们是二人旅行团。”沈千说道。
我被她装模做样的姿态给逗笑了,从一旁草垛覆盖的雪层上随手团了个雪球,朝走在前面的沈千后背砸去。沈千被击中后,用手触碰了一下背部衣服表面,站在原地,跺了几下脚,说道:
“我不像你穿了羽绒服,都湿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谁知她趁我不注意,倏忽弯腰,就近亦用双手搓了个比我扔过去还大的雪球,用力一挥就这么直直地朝我砸过来。我反应过来,想着侧身躲避,没成想正是这一躲,让我的脸庞和那个雪球迎面撞个满怀。
雪沫附着在我的脸上,在体表的热量传递下,渐渐融化,顺着我的脸颊渗进衣内,冻得我直哆嗦。
她调侃道:“穿了羽绒服也没用。”
寒冬中的雪花,随风飘动,摇摇摆摆落到松茸的雪层上。我们仿佛坐在雪花身上,风一吹,将我们吹到了Yanqing区高山滑雪场。
“当年冬奥会就是在这里举办的。”身旁的沈千指着窗外覆雪的山脊,向我介绍道。
“冬奥会?啥时候的事。”
“二零二二年啊,你不记得了?”
那是十五年前的两年后,那时的林时是故事中的林时,那时的我是沉睡的我。
“没事,带你重新找回感觉。”
顺着她的话,隔着大巴车的玻璃,我看到了一片白色和石灰色交错,白色仿佛是流动的颜料,在裸露的岩石上肆意流动。上方一条钢索横跨,挂着保持一定间隔的盒子,那是缆车,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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