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山泉江鹤随风行 梅兰晦明觅迷影(2/4)
的心里只能有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他的本心。所以,这个姐姐要问问自己,她心中最看重的是什么。父亲说保住这个家,可能指的是这个家的名誉,也可能指的是这个家的未来。而姐姐维护犯了错的弟弟,确实可能维护住这个小家于一时。就看这个姐姐的本心是在乎将来,还是在乎现在了。”
“将来,现在?”郡主道。
“是的。但是,如果这个弟弟犯的错,大到会牵连全家人,大到姐姐也回护不了他、谁都回护不了他的程度,姐姐若要保住这个家的将来,就不得不将弟弟抓起来,交给官府。否则姐姐也会受到牵连,那时,这个家就没有将来了。”太史茗道。
高宇钥闻言,慢慢收起眼泪,她看着太史茗,若有所思的想着他说的话。
“郡主,我这个人想事情简单,心里更装不下太多东西,你别听我胡说。”太史茗道。
郡主看着他,说道:“还有另一个故事。”
“郡主请讲。”太史茗道。
“还是这家人,父亲已经病重卧床之时,跟姐姐说,他若走了,除了弟弟外,可能还有外面的人也要犯错,如果要这些人不犯错,或者在将来能修正这些错误,就务必要保全一个人。姐姐就把这个人接到家里来,想着一定要护他周全。父亲走后,弟弟见到这个人,几番试探于他,看他会不会碍着自己,还好这个人聪明,一时打消了弟弟对他的疑虑...”郡主道。
太史茗忽然站起来,打断郡主道:“凭什么这个人就一定要阻止别人犯错,别人犯的错与他有什么关系!就因为贪狼谶言吗?什么‘太史宦,可救难’,姓太史的人多的去了,凭什么就认准这个人了?凭什么!我不明白!”太史茗大声说着,将受到软禁的委屈宣泄而出。
高宇钥靠近太史茗,用一根手指放在太史茗嘴上,示意他不要说话,太史茗一下子愣住,不再说话。
高宇钥继续道:“外面那些要犯错的人,随时会伤这个人的性命,所以姐姐不让这个人离开家里。对于弟弟而言,姐姐把这个人关在家里,他正好可以去外面大胆的犯错,所以他更想把这个人关在家里。姐姐千万小心,结果还是没防住外面的歹人,歹人闯到家里来,险些伤了这个人的性命。姐姐好生自责,不,不是自责,是害怕,她害怕自己不能完成父亲的遗命,更害怕不能保护好这个人...”说着说着,郡主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郡主,你不要再说了,我...”太史茗一时语塞,感觉有些头晕。
他此刻方知,也真正相信了,晋王和郡主是要保护他,但他被软禁,失去自由也不假。可若不是郡主的保护,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几回了,再想起自己之前对郡主的照拂完全不领情,还几番出言不逊,惹得郡主不悦。此刻他又看着在自己面前落泪的郡主,愤恨、无奈、愧疚、怜惜,一时间都萦绕他的心头,心绪大动。他体内余毒虽然残留无几,但‘饮鸩’甚是厉害,只要还有一丝余毒还在体内,就会趁人心绪大动时攻人心脉。
高宇钥见状,赶忙扶他坐下,说道:“你不要命了,快快静心!”
好在余毒所剩无几,毒效已经减弱,且太史茗经过之前的教训,已经能够在短时间内较好的压制自身情绪。他闭目坐下,赶紧深呼吸了五六次,终是平复了心绪,余毒不再发作。
见太史茗恢复正常,高宇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她见太史茗快要毒发,一紧张便收住了眼泪,此刻,她看着太史茗,忽然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嘴里嘟囔着:“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讲个故事你都受不住,还能指望你什么!都怪我,都怪我,不该给你讲故事的,你可吓死我了...”
太史茗见郡主大哭,自己想要郑重道歉,又想安抚她的情绪,可一时又不知如何安抚,只得说道:“郡主,你安心的哭吧,哭出来,就都好了。”
此时天色已黑,屋外的虫鸣声逐渐响起,屋中,高宇钥接过太史茗递来的锦帕,黯然哭泣不止,太史茗在一旁默默陪着她。
话说下午,马双平易容出宫,在野山墅替太后问了裴翊熵几句话之后,二人顾不上更多寒暄,马双平便赶忙回宫复旨去了。
直到天擦黑时,萧冀闻外出打探消息,赶了回来。裴翊熵给他倒了一杯茶,萧冀闻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趟何以去了这么久,是遇到什么阻碍了吗?”裴翊熵道。
“公子,煜凌卫及宫中内侍,均对今日朝会之事讳莫如深,不愿多言。我找到煜凌卫中旧友,他今日上午就在无极殿广场值守,朝会上所有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我着实废了一番功夫,允了他十顿酒饭,还有他惦记很久的一把兵器,我也答应买了给他,才磨得他告诉我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萧冀闻道,随后他将今日朝会情形一一告知裴翊熵。
下午马双平只是捡要紧的跟裴翊熵说了,朝会上的具体细节裴翊熵并不清楚,此时听完萧冀闻转述,裴翊熵才知道事情已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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