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夜(1/2)
窒息感逐渐将她包裹,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暮行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他慌的手一松,茶盏落在地上,他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哗啦”一声将林雪竹捞了起来,飞快的给她披上了衣服。
林雪竹惊醒大口咳嗽,咳水,眼泪满脸都是。
又是那块帕子,又擦去了她的眼泪。
她才注意到她的处境。
全身湿透,刚刚暮行给她披上的衣服,吸了水,贴在身上。她赤足踩在暮行的靴子上,两人的动作异常亲呢,她只能看见暮行的喉结——人最脆弱的地方。
她往后退一步,被暮行扶着双臂站稳,她低头不敢看他。
“咳咳……暮行……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林雪竹脸有些红了。
暮行一反往常的不说话,她只能抬头看他。
暮行盯着他的脸,脸上满是愤怒,又被强行压下,林雪竹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暮行面具之下似乎叹了一口气,总算开了口:“小姐,早些休息吧。”
“好!”林雪竹脸还惨白着,头发还湿着,又灿烂的笑起来。
暮行盯着她的发梢,似乎想说什么。
林雪竹又问:“暮行,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我呀?”
“小姐白日里似乎有一些心神不宁,这是……我想给小姐送些安神的茶水,抱歉。”暮行盯着地上的碎瓷片。
“没事没事,都是小事,谢谢你啊,你也累了一日了,快去休息吧。”
暮行身份特殊,平日不会跟普通侍卫睡在一个寝帐,而是自己一个小寝帐,就在林雪竹的寝帐旁。
暮行捡起了碎茶盏就要走,还是回头补了一句。
“小姐的头发……一定要干了再就寝,不然明日该头疼了。”
“啊?哦好。多谢你关心。”
林雪竹心有些乱,摸了摸自己的脸上,刚刚暮行已经把她脸上的水渍都擦干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眼睛里像是有什么。
梦醒时分,最是怅然。那个人也许现在连帮她拭泪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独自擦拭着头发,猛然想到:暮行,不会都看见了吧?
天呢,他应该不是这种人吧?不对,人家又不是瞎子,肯定什么都看见了。
林雪竹咬着嘴唇,暗自后悔。
一刻钟后,林雪竹还举着酸胀的手臂擦着头发,忽然手上一轻。
“嗯?”
“是我。”林羽的声音。“你怎么不叫侍女?”
“我懒得,而且都这么晚了。”
“那你不会叫我吗?或者叫你那个暗卫。”林羽听林雪竹轻笑。
“飞翼将军讲话怎么酸溜溜的?哥,你怎么进来都不叫我一下的?”
“我叫了你,你自己没听见啊。我哪敢对我们的林小姐阴阳怪气呀?你那好暗卫不得把我砍了?”
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夜色已深,她躺在榻上很快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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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那么爱你!那个女人就有这么好?好的让你抛弃了糟糠妻?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你吗?”
可傅珩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傅珩下了死命令,此生,林雪竹都不得出景华宫。
那天之后她在景华宫不时的咒骂,给她送饭的宫女都不敢抬头看她。
“傅珩,你的心好狠!”
“这么多年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我们的曾经算什么?只是为了你的权位,只是为了你的图谋虚与委蛇吗?”
“那些承诺也只不过是年少戏言是吗?”
“什么不会辜负,都是君王的手段罢了!”
空荡的宫殿,没有回应,只有回音,甚至连个活物都没有。
“娘娘。”
曾经的贴身婢女玲丛满含泪水的唤她,如今能陪着她的,只有玲丛了。
“我算个哪门子娘娘,别这么叫我!”她的咳声不绝于耳,年初就染了病,如今已经年末了,还是这个死样子。
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断的弹一首曲子——《长相思》。
“小姐……”
听见这个称呼,林雪竹又落泪,她想蓉芝了。
如果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如果她还是林家小姐,如果她还是瑾王妃。
“林大人和林将军……”玲丛欲言又止。
“哥哥和爹爹怎么了?”林雪竹有些着急,可却没有心力,将手撑在刚抚过的琴上。
“已经亡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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