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故人(2/2)
这是我十六岁生辰时，一位挚交小友赠予我的。”
此时此刻，他说话的声音再不似昔日的阴柔谄媚，反而带着一种冰清玉洁的质感。
听到他的话，裴劭不由得攥紧掌中的紫玉吊坠。
他居高临下地将棠止打量一番，只觉他与自己记忆中的故人无半点重合之处。
棠止心知他在怀疑什么。
男人挑了挑长眉，慵懒的语调微微上扬，“怎么？我只不过换了一副面容，小玄晔便认不出我了吗？”
“……”
裴劭眉头紧锁，看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怀疑。
换脸之术？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棠止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神色，像是在与他唠家常一般开口解释：“二十多年前我在遭遇水患后侥幸活了下来，后面辗转到了西南一带，偶然结识了一位巫师，他手上有一种蛊虫，种下便可变换人的容貌和声音。后来我改名为棠止，以宦官的身份混入皇宫之中，这一待便是几十年。”
听完他这席话，裴劭脸上冷峻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在棠止面前半蹲下来，将手中的紫玉吊坠还给他。
“她知晓这些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裴窈。
“当然不知。”语落，棠止唇角微微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若她知道，定然不会留我在她身边。”
裴劭紧紧盯着他，问道：“你体内种这蛊虫，可有何代价？”
“种此蛊者，活不过四十岁。”男人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裴劭呼吸一滞。
仔细算来，他如今正好四十岁。
裴劭凝着他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庞，漆黑的眸中渗出一丝同情，“她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做，你何苦呢？”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大掌搭上裴劭的肩膀，“我没有小玄晔这般好的福气，不但有娇妻在怀，来日还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儿诞生。”
“……”
裴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心尖上却悄然升起一股酸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