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重振精神(1/2)
第二次化疗,相对第一次,二哥感觉所受的折磨要小一些。那天,挂完所有针之后,夕阳已经藏身医院的高楼之后,叶子借助最后一点余晖,陪着父亲下楼去散步,21:00点左右才回到病房。
回到病房,发现别的病友准备休息,二哥简单地与他们寒暄几句,便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白天,躺的时间过长,此时完全没有睡意,可为了让女儿早点休息,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在医院里,只有病人才有床位,陪护如果需要床位休息,必须多支付一张床位费用。为了节约资金,叶子没有加床,只能趴在床边休息。晚上睡不好,白天父亲打针时她又不能睡,整个人显得很疲惫。这些,二哥看在眼里,尽力说服自己,不给女儿多增添麻烦。
“老二腰椎骨断裂,需要动手术。同时,踝关节断裂,也要打钢板,你们尽快准备费用。”医生将二哥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后,告诉妻子一个不好的消息。
接到医生通知单,二哥妻子拿不定主意,那晚在病房外哭泣了很久。第二天,她找到主治医生进一步了解病情,从医生的口中得到的答案是,不做腰部手术靠自然回复的时间要长一些,并且还会留下后遗症。如果做,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60%左右,最担心的是手术中如何伤及到腰部神经,意味着下半身将会出现瘫痪。医生的每一句话,像一根钢针,不断刺在妻子的心上。
“腿部,没有协商的余地,必须在骨头里放入钢板,只有这样才能帮助他站起来。”对于腿部的治疗,医生似乎不留商量的余地。
掌握医生的治疗方案后,二哥妻子及时将医生的建议告诉了二哥的母亲,希望她能给自己一点方向感。二哥母亲听到问题如此严重,很不放心,便找到医生进一步确认治疗方案的可行性与成功率,从医生的讲述里,母亲帮助妻子确定思路。
“腰部的骨裂情况,我不建议做手术,让它慢慢恢复吧!腿部治疗,我们听医生的。”二哥的痛,也是母亲的痛。她知道,二哥妻子一时挑不起这个重担,她必须在关键时刻站出来。
母亲作出决定后,让村子里外出打工的人,给在西安务工的父亲捎去了书信,说明家里发生的情况,让父亲回家处理。很快,父亲回到大山,一边帮助照顾二哥,一边协商二哥后续治疗问题。
“施工过程中,你儿子保护措施没有做好,这个责任应当由他自己承担。”每一次,父亲找到失事的东家,别人都会丢下这么冰冷的一句话。
“我们都是十里八乡的亲戚,找你协商只是想和睦地解决问题,闹到法院对谁都是伤害,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二哥父亲,为争取到一点治疗费,考虑周全后提出一个可能伤害友谊的解决办法。
二哥父亲知道,这个东家有背景,通过法律手段解决,打官司的成功率几乎为零。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大山里,东家担任乡农业银行负责人五六年了,县政府、县法院都有他家亲戚在做官,可以说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在这里,许多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平时找他办事的人快踏断门槛了。但是,他必须为老二讨要一个公道,无论再难。
“不怕,你去法院告我。”二哥父亲的话,直接惹恼了出事东家。
多次协商没有结果,二哥父亲只能找包工头讨说法,在山野乡村包工头只能叹息,说惹不起别人,能忍就惹吧!随后,父亲找到同村在法院工作的侄子,详细咨询过相关政策后,选择了放弃打官司这条路。至此,二哥在工地出事这件事,就这样被搁浅。
二哥在县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因交不起后续治疗费,只能回家养伤。回到家里,腰部、腿部都被固定,活动受限,他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接受着岁月的磨难与煎熬。
民间有个说法,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二哥的伤非常严重,医生担心一年时间都恢复不好。结果,二哥的病情还真像医生所说,恢复得很慢很慢。为了减少他的痛苦,白天不下地干活时,妻子都会陪在床前,母亲也经常来看他。到了晚上,大山安静下来,村庄安静下来,小院安静下来,卧室安静下来,一切的静让二哥感到夜的漫长。
他明显地感觉到,腿部在抽筋,腰骨在撕扯,那种说不出来的痛,让他彻夜难眠。许多时候,会痛醒,会大叫,吓得叶子她们梦里都会坐起来,喊怕。每当此时,妻子给予了最大的理解,耐心地安慰他,像哄孩子一样,帮他度过一个个漫漫长夜。
“这样活着,活受罪,太痛苦了,还不如死了好!”长时间的痛苦,让二哥对新生失去了信心。白天,妻子下地干活,孩子上学走后,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面对孤独的痛,开始胡思乱想。
特别是,几个月时间过去后,腰部活动受限,腿部没有恢复原状,不能正常走路。二哥的心,受到严重打击,他认为自己的存活是在给家庭增加负担,希望早点结束生命。那年秋天,收玉米与大豆,看着妻子一个人忙里忙外,二哥内心很惭愧,告诉妻子他就是一个废人,活着没啥意思。当时,妻子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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