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错误的决定(1/2)
暴雨过后，太阳格外毒辣，很快抽干了田地的水分。精神抖擞的玉米叶子，经过一阵暴晒，慢慢地耷拉起脑袋。整片田地，散发着焦土的味道，加上烦闷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二哥放下思绪，回到屋内，拿出一条发黄的毛巾，来到门前小河边打湿后擦拭着脸上、脖子上的汗水。一阵清凉过后，再次返回到田间继续收挖他的土豆。
三分多地的土豆，放在往惜，身体健康，三个小时绝对可以收完。今天，已经用了近四个小时，还有一排埋在土里。
收土豆的过程，要经过四步走才能完成。首先，要用镰刀除去秧苗，将每一株土豆暴露在视线里。第二步就是开挖，这一步非常关键，不能大于四十五度下锄头，否则就会伤及土豆的果肉。第三步，将从土里挖出的土豆捡到筐子里或先摆放在地面上晾晒，尽量保持其面部没有太多的水分。最后一步，将挖出的土豆或挑或扛，搬运到屋内进行敞亮，防止堆积腐烂。
这个过程，二哥从小跟着父亲，已经牢记于心。此时，他每做一道程序，都要坐在地上休息一会，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收获的过程，是辛苦的，也是幸福的，二哥比谁都懂。这点东西，他必须保证它们的完美性，否则卖不上好价钱。
“初中，如果再用功一些，考个陕西师范学院该多好。”二哥收着土豆，想到与自己一般大的同村栓子，大脑又跑回到上学的年代。
二哥来到教室，发现同村的栓子与他一个班级，非常高兴，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与他做同桌，便死皮赖脸坐到他的旁边。
“你不是不喜欢上学吗？怎么又回来了。并且，听说你的成绩很差，找人了吧！”栓子虽然讨厌二哥，但毕竟同一个村，天天在一起玩耍。讽刺几句后，不再说话，埋头看起书来。
“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同桌了，上学与放学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二哥一边从书包里向外取书，一边小声地说。
“别说话，准备上课，老师已经到教室门口了。”栓子小声提醒二哥。
这天开始，二哥与栓子又成为同路人。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一起走六里多的山路，中午放学又一起返回村子吃饭。然后，再返回学校，没有特殊情况他俩基本不会单独行动。
“快要期中考试了，你复习得咋样？我还有一部分试题的做题方法没有掌握，这可怎么办呢？”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十一”长假过后学校组织第一次考试，开始全面摸底。这回，二哥不慌，栓子却很着急，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问二哥。
“那些题，你说说看，我会不会？”二哥不想让父亲失望，更不想让栓子他们看不起自己，进入初中后学习很认真，课堂上从来不让自己走神，每天的作业出错率几乎为零，在班主任王老师眼里，二哥是个好学生。
“语文，重点是作文写作，没有灵感，抓不住中心思想的写作关键词。再说英语，单个单词会读，但连接成句，感觉很难。数学吗？还好点，只是有时套用方程式的思路不对，考试时注意点就行。”栓子很谦虚，一五一十向二哥讲述他学习上的困惑。
“作文要写好，就得多读书，在阅读中摘抄好的名词、词语，看看别人怎么写、怎么用，模仿着写一段时间，就会掌握写作要领。至于英语，同样是多读吧……”回家的路上，二哥与栓子讨论着更好的学习方法，相互提醒各自学习上应当注意的问题与事项。
正是这次心与心的交流，栓子从二哥身上看到了闪光点，他开始佩服起二哥来。有事没事，都要找二哥，一起写作业，一块出去打猪草、上山挖草药或砍柴火。谁有白馍馍吃，偷偷地带上一个，上学的路上送给另外一个人。
“成绩出来了，你考得不错，已经进到班里前十名，再用点功，我们争取进前五。”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二哥与栓子考得都很好，受到班主任的表扬，二哥他们学习的劲头大增。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初三上学期。
“我不想参加中考了，更不想上高中。你学习好，家庭的压力小，一定要坚持好好学习，争取中考成名。”初三下学期开学时，二哥明显感觉到父母的巨大经济压力，让他善良幼小的心灵受到冲击，他再次讨厌别人提起上学的事。
这年，二哥的三个弟弟相继长大，开学报名费每个人都增加到五六十元以上，四百元的学费，对于一个农民来说，80年代真的很要命。上学费用的不断增加，压得父亲喘不过气来，夜里经常听到长长的叹息声。
为了应对开学，暑假期间，父亲将六个孩子交给母亲照顾，自己偷偷去了渭河中上游某个地段当了名伐木工，每天浸泡在水里。
有一天，河水突然暴涨，差点带走父亲。这件事，让二哥知道后，他在内心憎恨自己，十多岁的人帮助不了家里，减轻不了父母的压力，反而还要给他们增加负担。但不读书，又走不出大山，走不出大山就得像父辈们一样，过着贫苦的生活，怎么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