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2023(1/2)
我的前半生一直生活在长江以南,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南方人。但是《云停》试图描写的却是北方的生活。确切来说,云城是一个南方城市,而帝都是一个北方城市。
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描写北方是很困难的。南方的象征大约是烟云,是“山得草木而华、得烟云而秀媚”式的风光,也是“丁香般结着愁怨”的人情。而北方则是大漠孤烟与“一层秋雨一层凉。”正如郁达夫所说,南方的蝉是孱弱的,南方的秋是淡而无味的,虽然我从未去过北方,但是仍能从北方人士留下的文字中感知一二。
云城发生的几件事情正是如此,朦朦胧胧,十分温吞。时云和郁行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在正文中不会详细描写,但是确实是作为全文的背景。这种背景被模糊化了,就像是笼上了江南的烟云。
这个说法有些偏颇。江南也不是处处有烟云,也不是处处有山水;至少在我生活过的城市都是在丘陵地带,而在刚刚过去的六年我居住在山村乡里,这固然给每天去学校造成了困扰,但是浸润在山水之中的感受是钢筋水泥无法给的。我曾经写过一篇小说,在小说之外写了几篇相关的短文。其中有一句,“日景南山,风承北雾;水云行生,卷舒无穷。”这也是我对我的生活环境的评价。
现在我搬到了长江以北,但是仍然属于地理意义上的南方的一座城市,并且会在这里生活至少四年。今年是第一年,前段时间的秋天与盛夏无异,但是上一周的周末下了一场雨,气温迅速降下来了。在一周后的今天,已经到了要穿毛呢大衣出门还瑟瑟发抖的程度了;夜晚去上晚自习,回来时更是不胜风寒。这个时候就对那些冬天还能争奇斗艳的女明星由衷地敬佩。
在南方的云城的盛夏时云可以在大雨中穿着长裙,别有一番自由自在的风情;但是在更为北边的帝都的秋雨之中倘若时云这样出行,则免不了要受凉。在《云停》中女主的设定并不像大多数的马甲文(我也不能确定这算不算马甲文)一样武力值爆表,反而她是一个近战黑洞——在没有武器在手的情况下她几乎毫无防御能力。
说远了。
我欣赏南方人的性格,欣赏南方的山水人情。我之前写的小说的主人公总是内敛温柔,人物就像南方的云与山与水,在在沉默中沉默。时云和郁行的性格也有这样的一方面,准确地说他们的性格是多面的,不至于像许多小说设定的那样人格分裂(此处要说一句,精神分裂和人格分裂是两种疾病,但是有的作者似乎把两者写成了一种),但是确实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依托于外界环境的变化。我们不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古仁人,时云和郁行也不是。被外界牵引不是我们的过错,性格的变化也不是人物设定的缺陷。事实上在文学理论中一成不变的是扁平人物,他们特征鲜明,但是特征过于鲜明。
我更喜欢圆形人物,或者说我自己很难写出扁平人物。我曾经试图过写出扁平人物,但是随着文本的分析(我很喜欢对我自己的文章进行文本分析)和文本的构思,扁平人物就会被我逐渐写成圆形人物。以前遇到过一道题,是《大卫科波菲尔》中的大卫与姨婆相遇。其中提问姨婆是扁平人物还是圆形人物。当时的参考答案是两者都可以,自成其理即可。确实如此,我愿意将大部分人物称为椭圆形人物。
回到《云停》,《云停》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直接体现人物性格的地方(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写的小说身在山中不见山),也没有哪处语句明确体现地域特征。大部分文学作品也没有体现地域特征的地方,就像前人评价国画山水所说,“名之曰某山某水,可乎?”今天偶然间想到这个问题,也是因为被早晨的冷风一吹,突然感觉到盛夏和盛夏般的秋天已经结束了,而我已经从长江以南搬到了长江以北。
想起了江南的枫树。我最喜欢的树木就是枫树。相比“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在我看来枫叶的火红才是最鲜艳的。这和枫树的品种有关,曾经有人培育出了常绿的枫树,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在许多小说中都留下了枫树的痕迹,《云停》中没有,这对我是一个遗憾,但是对《云停》并不是遗憾。枫树是一种相对来说容易成林的树木,我喜欢的也是成片的枫树。我在小说中创造过许多的山脉,青松红枫、逍遥云海,我最喜欢的便是这红枫。
需得是天光大开、红妆百里、江山欲燃。我不曾亲眼目睹这样的景象,纯粹的枫树林也是找不到的。在萧森的巫山巫峡之中玉露凋伤枫树林也并非是完全的火红。自然林从来不是单一树种,只有在文学中能够找到。可以说文学创造现实,我们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感觉我在写另一本小说的文本分析而不是《云停》。与此同时有把前段时间出的文学与现实专题研讨的题目翻出来再加些难度的冲动。
且不说红妆百里,我已经离题万里了。
说回文本本身,想起了更新的问题——看到作家日报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网文的更新模式,有些不适应,看到作家助手的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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