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早已病入膏肓(1/2)
鸟儿还在歌唱,音调越来越高,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
那只泰迪对着床上的人“汪汪汪地叫着,表情很不安稳,叫着叫着又低下头哼唧几声。它消瘦了很多,浑身脏兮兮的,毛已经特别长了,肚皮上的毛都拖到了地上,双眼角都有很大的一坨眼屎,嘴巴周围肮脏不堪。它的一条腿好像断了,歪斜地瘫软着。
它的脖子上没有约束,房间门都敞开着,包括客厅的那扇门,它还守着它的主人,它知道它的主人已经很多天没有给它喂食物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它只能靠自己去垃圾桶里翻,有一次,它把头伸进一个比较深的垃圾桶里,一只腿留在了外面,垃圾桶里有一块骨头,又臭又硬,它啃得很费劲,所以忽略了留在外面的那条腿,一个捡垃圾的妇女悄悄地靠近了它,拿起一根棍子就朝着它的那条腿砸下去,它痛的差点晕死过去,但是它不能晕,一旦晕了,那个妇女还会对准它的头砸下来,所以它不顾疼痛逃走了,它逃到一片阴暗地地方,舔了舔那条腿,它痛得更委屈了,它躲着看清了那个妇女的脸,丑巴巴的,她看都没看一眼那块骨头,就走开了,她的目的不是那块骨头,它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床上的那个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厌恶地看着那只狗。他头发盖过了眼睛,像杂草一样蓬乱,脸上黑乎乎的,一对很大的黑眼圈,也有一坨眼屎,不过比那只狗小多了。他点起了一只烟,又给自己的酒杯添上了一杯二锅头,还有20分钟,他的早餐就该送到了。
他就是葛风,那个躺在厨房地上,姿势怪异,呼吸微弱的葛风。那一次,他挺过来了,那一次,他自己很担心,那只泰迪很担心,那个作者也很担心,除了这些人,是没有一个人担心他死活的。但是现在没事了,他醒过来以后,家里的电视再也没有自己打开过,因为他把它砸得只剩下了一个框架。
现在,他也消瘦了很多,他和他的狗,生活很不正常化。他现在多了一个习惯,“剪指甲”自从那次醒来以后,他突然就对自己的指甲充满了恨意,跟恨那只泰迪一样。
他不能对泰迪做什么,他怕自己治服不了它,所以他能够治服自己的指甲。起床以后,他总是会看看自己的手指跟脚指甲。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就顺手拿起柜子上的指甲剪,恶毒地剪起来,其实所有的指甲都不能再剪了,它们已经光秃秃得只剩下根部一点点了,如果再剪下去,就跟拔掉差不多了,他的被单上有血迹,应该是残忍且暴力地剪指甲造成的。现在,他的大脚趾出血了,他不在乎,继续剪……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为他送来了早餐,三个肉包,一个鸡蛋饼,一杯豆浆。他胖胖的,皮肤很黄,头发也很黄,一件白色衬衣上面全是污垢,一条米黄色的工装裤皱巴巴的,一双皮鞋鞋面油油的。他张嘴大叫了一声“12块钱”牙齿也黄黄的。
葛风赤着脚走出去,他还是歪歪扭扭的,看来还很虚弱。地面上有一层灰,一排排不规则的脚印,一些干枯的血迹,看得出来,从卧室到客厅门口这条路他经常走。客厅的其他地方,到处都是灰尘,只有一些零星的猫脚印。再看过去,会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没有屏幕的电视仍然挂在墙上,它的指示灯处于工作状态,贴近耳朵,能够听清里面发出的声音,只是极细微。它还在播放节目,只是现在光明正大的。
葛风没有看它,也没有看其他东西,直接走到门口,把钱塞给了那个中年人,说了一句:中午吃盖饭。然后拿着早餐就回到了卧室,返回卧室的时候,他的大脚趾头还在渗血,在地上映出一个个血印。
泰迪跟着他走出卧室,又回到卧室,坐在地上,摇着尾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看都没看它一眼,一个包子丢进嘴里,接着丢了三个,又把鸡蛋饼也丢进了嘴里,呼啦呼啦喝光了豆浆,打包袋随手一丢,泰迪就跑过去,这嗅嗅,那舔舔,实在是没给它剩下什么,它不安地回过头,一摇一摆地出去了。
葛风给自己添上了第二杯二锅头,像喝白开水一样咕噜一口就干了,接着添上了第三杯……
他脑袋里的某一根神经又狠狠地抽了一下,缓了一会,好多了,他继续喝。他只有一个目的,等死…………
2007年某一日,葛风很早就去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他把自己装扮得体体面面的,一套帅气地制服套在他健壮的身体上,七十多个保安中唯一一顶别致的帽子扣在头上,一枚亮晶晶地胸牌,上面写着“荣泰安邦,下面写“部长”。一款大气的腰带,里面别着警棍,电击器,辣椒水,对讲机。脚上一双军用靴子,在这里,他是最威风的。他背着手,来回走动,眼睛看着任何一个人的举动,稍有可疑,他便指挥小弟冲上去。
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地来到了银行,他的头发梳得亮堂堂的,一丝不苟地背在后面,一副白框金边眼镜,一天红白条纹领带,一双干净发亮的皮鞋。他一只手放在兜里,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公文包,经过葛风的时候,礼貌地对他微笑了一下。葛风却不微笑,他一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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