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与火之诵章(1/5)
雪热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他刚刚从少年的口中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春莉莎。
春莉莎·苏,白苑国的小公主,今年方才十五岁。
雪热不讨厌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相反雪热是春莉莎在帝都这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眼前这个少年显然不知道春莉莎是何人,也不曾向他人询问过。
雪热回过神来,问道。
“你为什么要找春莉莎?”
少年一手轻轻拂过脑后束发的红绳,呢喃着说。
“我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解释‘我’的答案”
那种醒来迷茫到记忆为零的感觉像是一座狭小的密封空间,将少年囊括其中,一切都是初识,一切都是未知,从何而来,往何而去?
“名字的主人对我很重要”
少年的眼神坚定不移,他已经受够了漫无目的的生活了。
从有记忆的六年前开始,他就被丢入机械甲胄之中,机油和血水是他最熟悉的来访者,凭借身体里寄宿的恶魔,那颗来自地狱的心脏每次都能让他绝处逢生。
少年以无与伦比的技巧操纵甲胄在一个又一个战场上屠杀到重剑豁口。
他仿佛从来都是一个人,蜷缩在那密闭空间的角落。
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对少年很好,只是少年却讨厌他,发自内心,发自肺腑,那就像是一种憎恨,与生俱来的憎恨,似乎是从前那个狭斐尔遗留下的情感。
关于这点,少年曾与另一个并肩作战的男人聊过。
“伊普西龙,憎恨会消除吗?”
“嚯,王座这个问题可真难倒我了!”
那个男人那时也围着大围巾,呼了口白气,随手一发火铳替一个妄图从后方偷袭的家伙脑袋上开了朵血花。
男人背靠着少年操纵的甲胄一边装填弹药,一边淡淡道。
“这是种永无休止的念头,哪怕在我亲手报仇之后,我依然备受煎熬”
“憎恨会慢慢变成悔恨,会将对他人的负感转加到自己身上”
“那时候自己的无能为力没有错”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学会放过自己”
随后狭斐尔稚嫩的嗓音从高大的甲胄中传出,显得有些诡异和滑稽。
“听不懂,但我会记住的”
伊普西龙笑了笑,没有说话。
化名厄斐狭的少年,正是白北战争落幕之后便消失在人们视线中的黑月铁骑王座,狭斐尔·铎泽。
据说是因为大战最终收尾时,由于王座狭斐尔怯战,致使白苑西风骑士团团长雪热冲出重围,携大军反扑逆转局势,洛普兰皇室受到严重的财务和尊严上的打击,割地赔款,无条件投降,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落下。
再后来就是各国人尽皆知的事情了,狭斐尔被一杯毒酒赐死,死后也被剥夺黑月铁骑身份,贬为庶民。
只是事实并非如此。
洛普兰皇室当权无疑,只是一半政治权利却在幕主手中。
通常来说,幕主在北海洛普兰军中是一个职位,一般由老一任黑月铁骑王座担任,主管情报和刺杀,手下则是二十四暗星卫。
而这一任幕主,克莱斯曼·铎泽,一个神秘的男人,十几年前就从黑月铁骑台面上退幕,在那段时间内,洛普兰再无新任王座。
只是十多年过去了,在白苑被袭击后,消失许久的旧王座克莱斯曼突然带着一个临近濒死的孩子回到了洛普兰。
据说这个男孩接受了两场手术,一场由机械师主刀的心脏移植手术,一场由脑科专家主刀的脑白质切除手术。
当这个男孩再次从人世间苏醒,他已经不再是他,而是后来的黑月王座狭斐尔,一个对世界充满敌意的侩子手。
接任幕主的克莱斯曼亲手将狭斐尔培养成一名合格的黑月铁骑,再交给他自己全部所学,最后将他丢入战场。
一无所有的少年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不定,步履蹒跚的走在一条成王之路上。
————
大约过了一小时,塔洛斯被叫入书房内,按照雪热的指令将狭斐尔押入布雷特顿城堡的地牢中,说是地牢,其实是临街的一处偏屋,路上行人的脚步啪嗒啪嗒就响在屋里人的脑袋旁。
一身简服的狭斐尔进了房间后,房间里面除了一张白床就是墙壁,光线并排从街道那边的窗口照入房内。
狭斐尔问道。
“我的衣物能不能还我?”
塔洛斯垂着眸子,礼节性答道。
“抱歉,厄斐狭先生,那些衣物和您身上的物品,我都会替您保管,等到离开时,我会亲自物归原主,还请见谅。”
“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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