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轶(1/3)
少年尊者好似明白道乾在想些什么,不痛不痒的补充,“能把鸿运齐天改成必死命格,人鬼神魔,都做不到。”
人鬼神魔,都做不到,那要么是天道它老人家自己改的,要么是天道它老人家亲自改的。
但造出一个气运之子又改个早夭命格,这不脱裤子放屁,没事找事嘛。
可除了天道又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做成此事。
少年尊者隐晦的看了殿门前恭敬垂立的弟子,一身青衫与碎阳杂糅,泼墨似的发尾卷起微小的弧度,尊者收回视线,眼中只剩鎏金的墨色衣角,他心中或许有些猜测,不知道是不是在顾忌什么没敢说出来,或许是即使受道乾这等人信任推崇的尊者都看不清江俟命格上的变化来源于什么。
手中的白玉盏被他无聊地盘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才放下,手掌虚拢盖着茶盏,大拇指搭上食指的第一处关节轻轻摩挲,似是无意识的动作,却隐约之间与天地相连,然而直到手掌被灼痛泛红都没卜算到结果。
少年尊者垂下手掌,泛红的指尖在衣袖中隐隐发颤,他又忍不住瞥了眼江俟,看着清正纯裕的灵光盘旋在她的头顶却始终被一股暗淡的云雾阻隔开来,不知是看惯了墨色的衣衫还是那灵韵过于纯粹,竟然让他生出一种眼睛刺痛的错觉。
江俟装着乖巧懵懂的样子,脑子飞速回想她看过的那本小说,原身在文中只是一个着墨不多的年少白月光,可怜的身世,温润的性格,再加上无辜纯善的脸,在书中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早夭的天妒英才,身上都没几两肉,谁犯得着为了原身改命,更别提据这位尊者所言,根本没人做得到。
只有天道,也只能是天道。
她估摸着心魔劫心魔劫,是命中劫难,原身是过不去走了,但是她江俟误打误撞来了,劫难马马虎虎的被糊弄过去,可她不是预先定好的气运子,只是占了气运子的身体的异界之魂,心魔劫分不出,天道怎么着也能看出来换芯了,那么不管是修正剧情,还是为了驱除异类,或是为了气运子出口气,都得让她死。
江俟一时无言,她被狗害死一回,穿了还要被天道磋磨死,儿时在孤儿院惯会听到那些上了年纪的奶奶爷爷聊天,说着什么否极泰来的吉祥话,长大后她过的虽不算如意,但也有欢快的回忆,她还以为世道果真如此,先苦后甜,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原来只是哄小孩子的玩笑话,否则她的命数怎么一贯的坎坷。
少年心中一时的沉郁没能惊扰上首两位的目光,只有雯月在她手中微微颤动,似乎是想要顺着她的心意出鞘,一剑破碎了这作弄人的命数。
江俟平复心中的阴郁,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从上位看下去少年还是那副恭敬的姿态。
道乾听了尊者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心中思忖些什么,也没探查江俟这些日子的修行,只摆摆手让她下去,说是待内门大比后不论成绩收她为徒,命格一事让她勿要宣扬,权当没听过这一番话。
道乾想的很简单,既然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收了徒少管是非不沾因果便是,命格已定,再怎么样也挣扎不开必死的结局,权当不知道,让人平静地度过未来百年。
只是他嘱咐完之后,少年尊者似乎看了他一眼。
是他做的有什么不妥当的?
道乾顺了顺白胡子,脑子里把他的话过了三遍也没过出个结果。索性就当这位尊者抽风了,反正这位一向是随心所欲阴晴不定的主。
江俟应了声是,转身时衣摆带起些地上的花瓣,细碎的光影中似乎有一两抹金色的碎阳攀上她的衣角,雯月剑身银亮剔透,少年在光下也莹润如珠玉般熠熠生辉。
高楼殿宇赤色砖瓦间少年是最醒目的青白色,醒目鲜活,不像也不该是被这世道拘束的人。
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注定要死在元婴前。
道乾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慨世事无常,转头想问问尊者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像他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东西断没有为了庆贺他出关就来跑一趟的道理。然而盯着少年尊者快抿完一杯清茶,道乾也没再听他说一句话。
怎么,剑宗雪峰上练剑练哑巴了?别说,道乾真听说过几个剑修练剑练的入了魔,加之长时间未与常人交谈,竟以为自己是竹林中的一杆竹子,每日还要找个有阳光的处抖一抖,夜间格外喜欢同粗壮高拔的竹子待在一处,不一会儿就抖得十分荡漾,也不知为何。
说不定哪天这混球也入了魔,届时只会同他那雪峰上的雪狐狸一般嘤嘤地叫唤,人话都不会讲。
道乾这边正暗戳戳咒人走火入魔,那边少年尊者喝完顺了他今日刚拿出来摆上的一罐灵茶叶就一阵风似的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道乾:无耻曹贼!
入夜时分
江俟至今还没适应仙宗弟子夜间打坐吐纳的习惯,她还是喜欢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到天光大亮,但是今晚受道乾与那位尊者的话影响,到现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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