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夜晚十一点多,出了高铁站的甑姗疲惫地迈着步子,抬眼打量着眼前,深夜的站前广场徘徊着若干接站的人们,有几个拉座的司机凑上前嚷嚷,美女去哪里?打车走吧。
甑姗心里激灵了一下,美女?!多久没听过别人这样称呼自己了,已经四十好几,早过了青春灵动的年纪,现在还有人叫自己美女的,估计也只有做生意的吧。
这句略显轻佻的称谓,让甑姗心头不爽。似乎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尤其是在深夜,哪怕身边人流攒动着。
甑姗低头无语,默默穿过站前广场。
广场上昏黄的路灯寂寥地照着,错落有致的绿化带默默沉寂,偶尔能瞅见三两个休息的人在低声说话。
这是六月的夜晚,晚风习习,阵阵丝凉。
转眼,已穿过了广场来到马路边。环形的转盘车流涌动,左侧的高架上略显清冷。路边依次停着几辆出租车,有的车后座上坐着乘客,看样子是在等拼座。
甑姗在道沿边停下,松开拉杆箱掏出手机,搜索预订的酒店位置,应该在不太远的地方,步行就可以走到。
按理说不应该订离高铁站太近的酒店,总让人觉得不大安全。但是高铁到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订太远还要打车折腾也不安全,再说这高铁站位于市区,酒店也是连锁快捷酒店,应该不会是黑店。
出门在外,还要靠一点运气。
这趟远行是临时起意,又或许是直觉支配。
早上吃过早点,突然下定决心,还是去一趟吧。于是她登录火车票预订官网,订好当天的高铁,跨越一千公里来到这个城市。
目的是,寻找孩子,她的女儿。
半个月前,甑姗不幸感染新冠病毒。此次病毒感染应该是第三轮大规模感染,甑姗中招了。这是她三年来第一回感染新冠病毒。
她大概是被办公室的同事传染的病毒,同事因为发烧请假回家四五天后,她上午上班时感觉脑袋昏沉沉,跟领导请假回家休息,拿体温表一测体温38.8℃。她当即打电话给单位正式报备发烧,再服用清热解毒降温的中成药,然后试图躺下来休息,可是内心有点焦灼,迟迟不能入睡。
她躺在床上,一边试图让自己冷静,一边迅速想如果真的新冠病毒感染阳性,她应该怎样应对。家里还有一些常备药,她必须得再买些强力退烧的药品应急,否则恐怕抗不过这波病毒感染。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她还是睡不着,头闷闷地疼。她起来喝了点热水,测量体温39.2℃。
她有点着急,必须强力退烧了。现在发着高烧,似乎不方便四处乱跑,她用手机登录APP买了退烧药,选择送药上门。
拿到药后,她心定了些许。赶紧服下退烧糖浆,上床捂着被子发汗退热。半个小时过去,甑姗浑身冒汗,她躺在床上,用手摸了下后背,衣服已经湿透了。
她感觉浑身乏力,重新测量体温37.2℃。还好,体温退下来了。
她拿出鼻咽核酸检测试纸检测阴性,未置可否,先退烧吧,毕竟目前是实实在在的高烧阶段。
第二天,又是高烧、退烧,不过夜里核酸检测阳性。她一点也不奇怪,真的阳了。
随后的一周时间里,甑姗经历了反复发烧、刀片嗓、咳嗽,还有吐不尽的痰。夜里不断地起身吐痰,折腾得体重都掉了五六斤,终于转阴了。
尽管核酸阴性了,但是咳嗽康复需要一个过程。她坚持清淡饮食,也吃了很多药,咳嗽渐好。
突然,老公发来微信,说她给孩子邮寄的六一儿童节礼物没找着,让她找找订单,需要联系快递公司找单子。
甑姗纳闷了,今年六一儿童节的礼物,是夏天穿的衣物和食品,她5月21日给孩子买的,网上直发到老家。系统显示“六一”前已经送达,当时她还第一时间联系她爸爸,让提醒她姑姑尽快让孩子试穿,平台调换尺寸是有日期规定的。
当时,她老公回复说已经收到,裙子尺寸也合适,不用调换的。什么情况?都过去快一个月了,突然又说丢了。
甑姗心里猛得一紧,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孩子她奶奶病倒了,还是她姑姑家里出什么事了?
甑姗脑子里涌现出几种可能出现的状况,顿时心里七上八下。
她决定还是过去看一下吧。
甑姗的老公叫程航,程航的家乡在一个海滨小县城,没有直达的高铁,需要中途转两次。甑姗仔细对接高铁班次,当天可以订到市里的高铁,住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再赶过去,刚好周五,可以直接去学校找孩子。
订好票,甑姗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左右。
她起身找出行李箱,准备出行的衣物。她打算快去快回,明天周五去学校见过孩子,顺利的话,周末就可以赶回来。
下午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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