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启明星的传说（2）(1/1)
乞露王珂坐在石砌王宫中的议事厅里的紫钗木宝座上，他的手指在宝座的扶手上敲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这时，旁边的男奉侍说：“占星官求见。”
珂停下了自己的思索，默默地举起了手，于是占星官阿亢就十分恭敬地走了进来，跪在凤滑石所铺就的地面上，规矩地行了一个礼，拿出一张写满记号的纸，开始念：
“昨日紫薇星异动，向穀廪星方向靠拢，但仍旧有三星斗距离。”
“这无大碍，那启明星呢？”
“比前一段时间更加闪亮。”
“退下吧，孤知道了。”
王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老乞露王瑞对自己讲过的关于启明星的传说：
“很久以前，乞露人清楚这世界的另一端要与自己争战。所以，启明星会化作一位降生的少女，来点化这些敌人。然后，她会战胜那一端的邪恶与光明缔结，成为和平使者。”
阿亢退出了议事厅，珂对女总领奉侍命令道：“去请王后，另外把那天门口站岗的叫阿奇勇士唤来。”
奉侍唯唯诺诺地退下了，往皇后寝宫的方向走去。
“沐姬，去偏殿把蕊姬请来。”
“奴婢遵命。”那个被称作是沐姬的女奉侍出了议事厅。
这时，门口的卫士来报：“大勇士阿起求见。”
珂睁开刚刚合上闭目养神的眼睛，缓缓地舒了口气，说：“请他进来吧。”
阿起进了议事厅，向珂行了个礼：“阿起参见乞露王。”
“免礼，前方如何，衣葛人是否已经被击退？”
“回禀王上，衣葛人溃不成军，除逃窜的70余人外，全部伤亡被俘，生擒衣葛王，现已押往囚塔，等待王上发落。”
“我知道了，发落的事情明天再说。”
“那臣下先退了。”
“安息吧。”
“谢大王。”阿起退出了议事厅，这时女总奉侍报告，王后已在厅外等候。
“让王后进来。”
王后是一个高挑个子的女人，她高高的颧骨和她的个子一样引人注目。她用衣葛人进贡的鲜绿色葛绸把自己编成辫子的头发拢成一个圆球形的发髻，耳朵上戴着氪金所做的大圆形耳环。鼻子上戴着黑曜石做的鼻环，眉眼用黛石画成粗粗的剑眉和浓重的眼线。眉心用茜草点了一个红点。她的脖子上戴着金环，一个接一个，显得头颈冗长。这大约是乞露人的审美，却透着一股自负和高傲，让人有种疏离感。
她穿着同色的有不规则花纹的鲜绿色葛绸，脚下露出那只有乞露王族和贵族才能穿上的草编鞋，她抬起右手把手放在左肩上，微微屈下膝，向乞露王行了一个礼。
“免礼吧，王后。一旁坐下，我有话要问。”
“是，陛下。”王后的声音柔美而又温和，彷佛清早啼唱的那一只露水山上的舞雀。
“把阿奇叫进来。”王沉沉地号令道。
那个叫阿奇的乞露勇士忙跑进来，行了一个奴仆所行的礼。
“把你同大勇士和蕊姬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再讲一遍。”
“那日，蕊珂王女前来殿前求见，要求见自己的母妃。王后派琰姬前来，大约是说了什么，然后蕊珂王女就走了，走的时候哭哭啼啼的。”
这时，奉侍沐姬进来通报：“蕊姬到了。”
只见一个憔悴、矮小但仍然透着一种美感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五官与乞露女人不同，不是那么精巧和深邃，但她的眼睛因为含着泪水显得明亮。她赤着脚，穿着玫红色的葛绸做的无袖直筒裙，她赤着脚，一进门，便扑倒在王跟前，用带着口音的乞露语说道：“王啊王啊，我的女儿呀，我的女儿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只能冒出几个简单的单词。
王的眼里充满着怜悯和关爱：“王后，蕊姬，你们且在我面前的绸垫安座吧。”
“是，陛下。”王后和蕊姬齐声到，分别在左右两侧的绸垫上盘腿坐下。
王后对阿奇说：“你说琰姬把蕊珂赶走了，你可搞清楚了。”言语里透着威严。
阿奇是个直肠子，他似乎并不懂皇后的意思：“是的。”
蕊姬在一旁已是泪流满面，但迟迟不敢发一声。
王后说：“陛下，我请求琰姬进来说个清楚。”
王说：“传琰姬。”
琰姬一直在殿外候着，不敢出声，她听见王的传唤，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她清楚王后的为人，因而紧张害怕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