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温症(1/2)
我开始控制不住的打冷战,神志都有点恍惚了,我捏了捏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发现脉搏变得越来越微弱,我知道坏事了,这是失温症的前期症状。我几乎是拖着两条腿在往前走,全靠着意志力在控制身体。
脚下的水非常冰冷,虽然我已经几乎感觉不到温度了,但我知道不能再蹚水了,这会导致我仅剩的体温快速流失,我咬紧牙关去搬了很多碎石头,将它们垒在一起,堆出水面,造了一个小平台,让平台表面尽量平整,然后坐在石堆上。我掏出一些压缩饼干,准备补充一些热量,然后点燃固体酒精,开始烧开水。
我把睡袋裹在身上,身体蜷缩在一起,用尽所有办法减少热量流失。但这个动作有一定的风险,我很担心断裂的肋骨会伤到内脏。因为止痛药的缘故,我感受不到胸口的痛感,只能赌运气了,要么现在失温而死,要么肺部受伤慢慢死。
我心里有些感慨,本来是进来救人的,没想到境地最致命的成了我自己,要是我爸知道我是这么死的,估计要憋屈死。
搪瓷杯的水烧开了,我发现包里竟然有一瓶二锅头,塞在包底的夹层里,刚刚整理装备的时候没发现。我打开瓶盖一次性灌下去半瓶,这酒度数很高,胃里一下开始暖起来,又就着白开水吃了两块饼干,身体也渐渐热乎起来,这又让我看到了希望,我觉得我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睡袋的保温效果很好,不得不说小姑就是比我爸舍得花钱,我爸买的睡袋让我经常有漏风的感觉。我靠在洞壁上,睡意渐渐浓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难受,不断做噩梦,不断惊醒,好几次梦到自己要死了,连写遗言的地方都没有,惊醒之后却睁不开眼睛,只有一点残存的意识,然后又睡了过去,就这样反复了五六次,我被水滴醒了,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滴水,本来还是一滴一滴往下落,不一会儿竟然连成线往下流,全落在我脸上。
由于我之前做鞋子的时候割掉了睡袋包着头的部分,那些水打湿了我的头发,把我淋醒了。
我看了看手表,竟然睡了八个多小时,相当于一晚上的睡眠了。手表上的日期显示,我已经下来快一个星期了。这里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根本无法判断时间,没想到已经这么久了。
止痛药的药效这会儿已经过了,我的胸口又疼起来,说实话我还是很担心的,伤到肺叶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时间久了,恐怕再好的医院都回天乏术。但没办法了,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急救,只能听天由命了。
固体酒精已经烧完了,留下一滩水一样的东西,失温症的症状也减轻了,荧光棒还没有熄灭,我要在它熄灭之前再往前走走,尽快从这出去。我的位置是在地下,我决定后面只要看到向上的路就往上走,我就不信这样还到不了地面。我把睡袋收起来,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前漫过脚踝的水慢慢消失了,不知道是我位置变高了还是水流到其它地方去了,只能祈祷是前者。缝隙内慢慢变得干燥起来,就连洞顶的钟乳石也不再滴水了,我知道我已经走到这个缝隙的深处了。又两个小时之后,前面没路了。
这一下让我十分沮丧,这么长时间完全浪费了,说到底还是要回到河里去,那样的话我生还的几率要小得多。我不死心,打着荧光棒四处找着,我发现也不是完全的绝路,头顶有一个背篓一样大的洞,看样子很深,不知道通往哪里。我之前说过,有向上的路肯定要走,每爬升一段就意味着离地面更近一些。
但我肋骨断了,这个洞的高度只允许我匍匐前进,而且它还在我头顶,怎么上去也是个问题。我开始后悔了,或许刚刚我就应该下水,虽然更危险,但罗纪毅找到我的概率也会更大一点。转念一想,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后悔也没什么用,要是到水里去,可能几个小时之前的失温症就已经要了我的命了。
我找了一块突出的石头,把荧光棒放上去,然后开始在石壁上寻找着力点,我决定爬到那个洞里去看看。我一只手搭上放着荧光棒的石头,一只脚踩上石壁的凹坑,费力地向上爬去,手上的蹭伤一用力也开始痛起来,我险些没抓住,凭着我坚强的意志力,终于将上半身伸进洞里。我尽量避免压到胸口,两条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爬去,脚在石壁上胡乱蹬着,却不小心把荧光棒踢了下去。
捡不到了,我也不想管了,反正还有,丢一支就丢一支吧。
我从包里重新拿出一只弄亮,这里空间很小,荧光棒的光芒足以照亮整个洞,我发现这个洞好像是人工开凿的。
我大喜,心想难道我误打误撞走对地方了?这里难道就是那些工匠出去的地方?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奋力向前爬去,但依旧十分慢,因为这个姿势对我的肋骨实在不太友好。又是一个小时的艰难爬行,按照我的速度,大概也就是一百多米的距离,整个过程非常吃力,而且肺部时不时传来剧痛,我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洞变得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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