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山流水(1/2)
小溪宽一丈有余，不深溪水清澈见底，不远处有座小石桥。溪边东边是树木，另一侧是灌木。树林深处果真有一假山，顺着石阶上凉亭，一张古琴出现在眼前。
李玙坐在亭边，大树挡住了近处，远处也看不清。
“李大人几岁学琴？我本以为像李大人这样的将门之后，不会对这些萎靡之音感兴趣。”卫灵儿指尖抚在琴弦上问。
“怎么会呢，乐声似人声，观音以观心，好的东西总会有人喜欢。”
“不知李大人的笛声又想说什么呢？”
卫灵儿取出一支长笛，坐在李玙身边问：“听闻李大人心悦陛下，可作《凤求凰》否？”
“卫小姐精通音律，可否同奏？”
“卫太后有让卫固娶你，以你要挟夺取兵权，她们是不择手段的人，你若不想日后不明不白嫁给卫固，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假意配合总比霸王硬上弓好。”
李玙眉眼上挑，转过头正脸看着这位卫灵儿，卫家小姐，不明白两个阵营的人，她为什么要提醒帮自己。
“尖亦折，水难断的道理就多谢卫小姐提醒了，不过你这么做可对你卫家一点好处都没有，理由是什么？”
“古曲无人晓，《高山流水》遇知己，李大人，宴会你有心替我解围，我帮你一次两清。”她将长笛放在李玙怀中，起身说：“男女情爱哪有曲调更入人心，李大人，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女子，为权力听从调遣的棋子。今日难得有机会，可否与我再作一曲。”
琴调舒缓，偶有激亢短暂又压抑。
冠礼燕会上，李玙看她不过是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为求取男人欢心，被迫去学自己本不爱的东西，可怜此情此景如镜中人。
李玙不知这么个小小为己的举动，会让她记这么久，只以为遇到了琴音知己，就不惜阻挠卫家的计谋。可李玙不是真心喜爱这些东西，她看错了做了对的事。
音调越来越急促，卫灵儿闭眼拨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戛然而止。
双目相对。
“好！好！”韩湘从石阶走上来，身后跟着何澹、杨丹儿一众人，甚至排到了假山下面。
二人起身行礼，韩湘左手托着李玙，右手扶着卫灵儿。
“好琴，好曲，朕竟不知卫家姐姐琴艺如此好啊！传朕口谕，宫中乐曲无音，封卫滔之女卫灵儿为太乐，统管教领宫中编乐。”
“谢陛下！臣女接旨！”说着卫灵儿又要跪下，被韩湘一把拉住。
李玙看着他身后人人脸上不同的变化，朝臣都为了自己，兴自家荣，哀自家败，更有甚者将爪牙伸进了国家根本，妄想染指兵权。毫无忠心可言的一群人，可是为什么还要围着韩湘转？觉得他是天子？天子不可违抗？
“天已过晌午，膳食备好了吗？”韩湘问。
“回陛下，都准备妥当了。”崔公公回。
“如此，随朕去用膳。”
韩湘牵着卫灵儿走在最前面，二人不知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队伍都被拖慢了不少。跟在后边另一侧的是何澹，看他偶尔神情阴霾，李玙观望着，队伍里确实没有他姐姐何桢之。
“在找本公子？”卫固突然出现滑腻问。
“刚才发生的事，卫公子这就好了？”
“我是真心心悦你！偶尔发火，那不是一直得不到你的欢心，着急嘛~”
李玙简直都要笑出声来，卫太后这招棋阴险，可偏偏找的人是这么个没头脑的家伙，要是让卫洪或者卫滔随便认个养子，一定都比卫固好！他虽蠢笨，可也着实烦人，赶也赶不走，光恶心你去了。
李玙加快脚步，想甩开他，走到队伍中间，不知是谁一直在前边挡着。
“等等我，玙儿！”卫固在后边急匆匆喊道。
“哟~这不是李大人嘛，幸会幸会！”他回过身，青年男子模样，笑着说：“李大人受封，在下未曾登门道贺，失礼失礼。在下鲁休，在宫中做个小小典客，日后还要多多仰仗李大人。”
“鲁大人，幸会。”
李玙话还没说完，卫固跟了上来，不知是什么用心抓住了李玙的手，被李玙一把快速甩开。
“卫公子……”
“这不是卫家公子嘛~幸会幸会！”鲁休插话道：“适才看见令尊似在寻卫公子，言语间在说卫太后还在寝宫，约摸着是要您去请太后吧！您要是能先一步去请太后，令尊岂不会欣慰？”
“是嘛~”
鲁休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叫得卫固心花怒放，临走还不忘交代李玙等一下来找他。
“嘿，都说卫家人的心眼都长卫太后身上了，他还真没什么心思。”
“鲁大人说这话，不怕我和太后告状吗？当今陛下可是很听太后的话。”李玙本想试探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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