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知交相托 下(1/3)
“大雨那天啊……嘿,偏偏那阵子没兄弟顾得上,就有人遭抢了。”少隹挠头奇怪,“但抢什么不好,抢人家画跟印干啥……这个赵甫成,他一幅画能值几个钱?”
“我也稀罕呢,他画得虽好,但非名家,不至于价值连城。”
“我记得见过他模样,文文弱弱,那贼定然欺他势单力薄,也是够可恨。”少隹摇头,又道,“但你要说卖画,方才来的路上倒见一矮个子在抱着锦盒往北走,不知是不是来卖画的。”
景年眼前一亮,马上就要拿脚走人:“好师兄,你这话有用,我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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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师兄,这刺客动身藏入人群向北行进,不多时,便在街边看到一个怀抱锦盒、神色匆忙的矮个男子。那人老鼠似的窜在摊贩身边,警惕得很,身前身后稍有动静就会停下步子左右查看,倒给这跟踪的刺客添了不少麻烦。
他一会跟着人群走,一会佯装停在摊子前面,一会又站在等候的百姓里,终于跟着他一路走到了北街北首。
看看四下无人注意,那人慌慌张张地将街首铺子老板喊出来,神秘兮兮地问了些话,二人便打开锦盒查看。他在这厢悄悄踮脚张望,却看不清画幅的内容。
“好哇,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东西,你从哪里收来的?!”老板和他交谈几句便惊叫起来,“我可不要,我可不要!”
“好人家,我真没饭吃了,这是名家大作,现在只跟您换二百文!”
“一百文我也不敢要,你快走罢!”
那人便沮丧着,磨磨蹭蹭收起画来,绕向街对过的路西,想要再问问其他店铺。才一回头,却刚好和藏在人群里的景年对视了一眼,他便立即警觉万分,站住脚,低头匆匆往北走。
景年知自己已被发觉,便加快脚步,借着几辆牛车的遮挡向北追踪。
那人做贼心虚,见有人在看便吓得不轻,又用眼角余光瞥见来人在跟着,便忽然跑起来,一口气跑出大街,直往城北民居巷子里钻。
这可正中下怀。他腿脚极好,怎会怕毛贼逃窜?只道是这小贼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想要甩掉追兵,却不知身后人直往屋檐墙头上走,越是乱拐,反倒越是将自己绕得迷糊。
见他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景年便找了个草堆埋伏进去,收敛气息,待小贼自己停下。
果然,一见人没了,小贼纳闷不已,但也不敢多停,随便找了条小路就小跑进去。刺客便悄悄翻身出来,趁着他正走在一条长巷子里,向前猛追,身轻如燕,眨眼间就追至小贼身后。
“哪里跑!”
景年一声呼喝,将前头那人吓得方寸大乱。他趁机往前一扑,几招便把小贼制服于身下,又提着他起来,靠在墙上,指着他怀中盒子质问:
“你这画是哪里来的?”
小贼已经吓破了胆:“好汉饶命,俺替俺三哥出手来的,不是俺偷的!”
“你三哥又是谁,且痛快说来!”
那小贼恐怕是没干过这一行当,胆子极小,本不知该不该说,一看景年亮出匕首,吓得连家底都一股脑吐出来。
原来他那甚么三哥才是抢画人,前阵子回家路上见甫成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大街上走,手里抱着个锦盒,便疑心是宝贝,谁知偷来一看,竟是乌七八糟的一张画,看着骇人,就丢给他销赃。
待小贼将底细说了个干净,景年便警告再三,放他离开。又转而拿起地上的锦盒来,将那卷长图展开一角看看,当即惊得瞪大眼睛,手一抖,便把画卷回盒中,急匆匆就要往天清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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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来迎接的还是前日那个僧人,一见景年在门口张望,便放下扫帚走来,合十行礼。
“施主可是寻回了画?请往这里来。”
“甫成如何?”
“近日他神智清明了些,但仍郁郁寡欢,住持说,恐有心病。”他将风尘仆仆的来人领到后院里,“不知他今日病症轻重,还请施主莫要激动他。”
进得屋内,赵甫成正捧着本佛经发呆。他的束发冠与衣服都被贼人抢走,眼下又不好向寺庙要发带,便一直散发,清秀忧郁,与从前欢颜模样大相径庭。
景年便请僧人暂避,过去说话。
“甫成兄?”他在门口喊了一声,看好友扭头,便走到他身边,把锦盒打横拿到他眼前,“喏,完好无损,放心罢!”
一见这画,甫成的眼睛才终于绽放神采。景年暗道果然是这图引的心病,找了个地方坐下,关切道:“甫成兄可好些了?”
画师紧紧盯着锦盒,直到从好友手中接过来,抱在怀中,才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笑道:“多谢……我好多了!”
“那就好,”景年也放下心来,“甫成兄,我听闻你是被黄吴生大人邀去作画,为何会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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