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宫中寒霜重(1/2)
我的父亲是公主的一位兽奴,所谓兽奴,不过戴上兽的面具,与各种猛兽搏斗,以换取公主的欢心。
父亲精通兽语,又身手了得,因此他的搏斗,从未失手,只是有一次公主得了一头猛兽,表演前,给猛兽灌了疯药。
父亲浑然不知。
父亲小心翼翼地走入笼中,猛兽发狂,爹爹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一时间,猛兽的撕咬声,周围人的惊呼,笼中人的惨叫声,皮肉撕裂的声音,还有公主的大笑声,充斥着整个兽场。
父亲被活活咬死,生吞,斗兽场,只剩下一些衣服的碎片和残骨。
那一年,公主只有七岁,她大笑着拍手叫好。
“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一次演出!”
可是那一场演出之后,我没有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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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辛夷从来也没想过,一个拥有无数美男面首的、嗜杀成性的亡国公主,该是怎样的生活状态。
“人要是能摆脱这繁琐的礼节道统,走向一条真正的自由解放之路,该有多好啊!”她将书稿修修改改,没有了“我要做个好人”这样的狗屁原则,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爽得一泻千里。
写完了后宫三千,又写到坐拥江山,可单是这样还不满足,她还要写男主对她由最初的恨变为了爱,毕竟对于位高权重者来说,征服肉体简单,征服灵魂却难。
可在现实世界中透明度极高的她,屡次求职、暗恋失败的她,偏要体会一下这种征服的快感!
手指飞速敲打在键盘上,路辛夷舔着嘴唇敲下了如上的第一章。
“坐拥江山,独占青丘,成为千古第一女帝,就是辛夷公主人生最高,也是唯一的目标!”
剧情虽土,但爽就行!
————
红色的高墙外,飘飘扬扬落着鹅毛般的大雪。
如宋抬头看了一眼这漫天的雪飞,周围宫女纷纷抱怨不已,唯有她一人拿着一把竹扫帚,不疾不徐地扫着。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还没有要停的架势,一边的大姐在檐下唤她:
“如宋,别扫了,总归这雪是要下的,这边也没什么人来,你还是先歇歇吧!”
如宋笑着摇了摇头,仍然自顾自扫着。她不喜欢说话,就算是万不得已,也只是小声地回一句。
另一个宫女撇撇嘴,走过来劝那大姐:“您劝她,她又要说‘雪下它自己的,我扫我自己的,互无相干,互不妨碍’!”
大姐听了,也摇摇头,便和那宫女相携,二人回了屋子里。
如宋不喜欢呆在屋子里,扫着扫着,不知过去了多久,竟从门口一直扫到宫墙外去。
檐上飞白,地面上也结了厚厚的霜雪,唯有通红的宫墙,仿佛天地间一道永不认输的颜色。在那颜色中间,一条淡淡的清灰痕迹,然后,是一个瘦弱的身影,手执一把竹扫帚。
远处,在宫墙另一头,蹦蹦跳跳过一个欢快的身影——珠玉环佩发出清脆的声响,暖炉在其左右,雪还没下到人的身上就先融化了。也不知道是身上的锦裘太暖,还是跑跳得太快活,小女孩亮晶晶的眼下,是红扑扑的脸蛋。
“还是下雪天好啊!这天地间干干净净,把那脏东西通通埋了,好不痛快!”
她一说话,就吐出一大口暖气。
宫人们听了,没有一个敢作声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看一眼这位主子,哪怕她此刻是那样亭亭玉立,娇艳欲滴,宛若一朵开在盛雪之中的海棠花——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季节,晶莹剔透到一碰就碎。
一个人的侧影猛地闯进公主的眼眸。
只见此人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一缕青丝有些凌乱地落下,映在眼角,衬得眉眼更添几分娇媚,乌黑的眸子深深地藏在长睫之下,别的女子画眉毛的都是蛾眉高挑,这人垂着头颅,两弯眉毛舒缓而低垂,只是这眉毛不但没添颓败之感,反倒是添了几分温顺与柔和。
她手执一把竹柄扫帚,一下一下地,扫出了身后一条窄窄的路。
雪之深重,将她的衣裙鞋袜都埋在雪里,远远望去,好似一个人棹雪而来。
公主看得微微出神,但只是一瞬,便扬着下巴,向身边的宫人道:
“那人是谁?把她叫来!”
宫人欠身领命,上前向那女子低语几句,那女子微微一愣,回过头来见是公主,将扫帚立在一边,又抖了抖身上头上的白雪,上前跪倒在地。
公主微垂着眼眸,手中拿着暖炉:“你是个什么东西,怎敢自作主张,弄脏了这宫中雪景?”
她再拜,将额头浸在雪中:“回公主,奴婢唤作如宋。不知公主来此赏雪,打扰公主雅兴。”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生的如此清冷绝美的女子,嗓子却如此干哑。正惋惜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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