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法咒(1/2)
李半仙儿还是接到了活,按照李半仙儿的掐算,出殡的时间定在了上午巳时(九点到十一点之间)。王把引魂幡、买路钱、亡人路引等都准备稳妥之后就准备开始动手了。
这边屯子有这个习俗,死人要把过头纸缠绕在一根不大不小的树枝上,由死者的长子背着到土地庙“拖魂”,兄弟姐妹侄男阁女依次排开,跟在后边,到土地庙上要左右各转三圈儿,转完圈之后,“阴阳先生”会让人点上一堆篝火。
把树枝和上边的“过头纸”扔火堆里面烧了。亡者的儿子要手拿扁担,登上板凳面向西南方向未亡人指过明路,才能送亡人上路。麻大吃手拎着一个浆水壶,走在“拖魂”队伍的最前头,他的后面就是陈金折长子背着陈金折的“过头纸”。
陈金折是五十八岁上死的,人死后“过头纸”按一岁一张,外加天一张地一张,整数六十张。“拖魂”的队伍左转刚走到第三圈儿时,大伙看到走在最前面,手拎浆水壶的麻大吃踉跄了一下子,一个窝脖跟头栽歪到那儿了,再也没有爬起来。
等人们上前把他扶坐起来时,见麻大吃黑眼仁儿向上直瞪着,人已经七窍流血,一摸鼻息全无了。王念在土地庙前等着“拖魂”结束。
正要引送陈金折上路呢,一看这情景急忙掐指占卦,自言自语:“真的是他妈的邪性啊!是犯了‘外乎’?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怪事啊,看来我这是遇见硬茬子了。
李半仙儿何许人也?他可是着年轻一辈的天才中的天才,他自诩上识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周易诸葛孔明马前课,可谓是神机妙算。
丧葬“出黑儿”、看阴阳宅对他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了,让他铺展那也是得心应手。李半仙儿不驼背不弯屈,面如满月,目似朗星,那苍老的面庞也经历了风霜的洗礼,确有几分仙人之姿,鼻子那也是高高耸入云,霎是觉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同时更加给人以神秘莫测的感觉,在狼洞沟一带也是打出来了名声,那名声也是非常显赫了,堪称世外“高人”,人送绰号李大半仙儿。
今年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儿,用李半仙儿老李自己的行话说就是流年不利,横垄地拉滚子一步一坎儿。
正月初三接到手头的一个“白活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午后未时死的。老者家里没啥人,自己攒俩土鳖钱。王念活儿干得很顺溜,没费什么周折,钱还没少给。就是出完殡干完活太晚了,他喝二两烧酒也就打道回府了。
时逢隆冬,寒空星稀万籁俱寂。三毛星斜挂在高高的天际。“出黑儿”归来的李半仙儿身背包袱,酒足饭饱,唱唱咧咧地哼哼着小调儿:“一呀一更里呀,月牙刚出来呀……”
渐近屯西柳条丛时,柳林内树影摇曳,里边不时传来一声声野狼的嗥叫。素来胆大常与死人打交道的李半仙儿心里莫名有点儿瘆得慌。
李半仙儿突然看见柳条丛深处有个黑影,心里合计这是幻觉?他揉了下眼睛仔细一看,又踪影全无。
咦,怪事呀,莫非哪个死鬼阴魂不散来缠我不成?李半仙儿正在疑惑之际,高大的黑影已经快到跟前了。
王念不敢怠慢,急忙抖开背后的黄包袱,抄起黑驴蹄子左右开弓就是几下子,可是愣没当事儿。李半仙儿一看不好,拿起朱砂盒子,吞嘴一把,边嚼边咕咕哝哝念起了护身咒:“五雷五雷步步相随,身穿金甲头戴金盔……”
不念还好,这一念咒语更糟了。一双毛绒绒冰冷冷的大手摸到了王念的脸上。“啊……”王李半仙儿坐地吓堆缩了,想不到我居然会遇见这么厉害的,没等他话说完,他已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半仙儿从昏迷中醒来了,柳条丛四周死一般地寂静。他回忆起刚才的情景,哆哆嗦嗦地爬起来,里倒歪斜仓皇蹽回家去。
第二天,狼洞沟传出了天字号奇闻:李半仙儿在屯西柳条丛撞鬼了!这地儿都相信一个传说,那就是撞鬼的人连三天都活不过。人们还说,说李半仙儿活不久了,赶紧吃点好的吧,但是李半仙儿是誰,他可是正宗的阴阳先生,他这上面还有一个厉害的师傅呢。
村里前来探望的人络驿不绝。去去去,一个个都过来落井下石了???
屯里万大酒包笑嘻嘻的也来了,进屋就扒拉李半仙儿的手:“老李啊,你要是认我当祖师爷,我管保你死不了。”
李大半仙儿没好气的说道:“认你?你省省吧,我有师门落承了,何况你才多大给我当弟弟还差不多。
万大酒包还是那副顽皮样:“老李头啊,那鬼啥模样啊?”
李半仙儿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似乎阴世三间已经慑去了他的三魂七魄。
万大酒包见状,对李半仙儿更加奚落,用二人转的腔调唱起来:“老李啊你呀:正月初三我来到屯外,我身上反穿羊皮袄,柳罐斗子我头上戴,狗皮手闷子毛朝外……”
万大酒包在屋里像演戏一样,惹得在场人哄堂大笑。万大酒包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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