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傅允(1/2)
“我那天跟菩萨起誓,若是殿下能回来,我林安这辈子便不娶娘子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她们三人见他这个样子,都觉得十分有趣,笑起来。
知许更是疑惑着问:“黄门出了宫还能娶妻吗?可见你这誓发的不诚心。”
林安却是分外委屈,他索性蹲在地上:“知许姐姐可别瞧不起人,我林安虽身有不全,但是我相貌英俊潇洒,又是长公主身旁第一大红人,说出去不知多少女郎想嫁我呢!”
他这样夸着自己,实际上全是在变着法子夸李舜华,知许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捏着语调道:“哟,这长乐宫长公主殿下身边的第一红人怎么坐地上了,来来来快起来,我给林总管上茶。”
知许这一出像唱戏一样,林安倒也配合着她。
二人玩闹,李舜华由着他们,自己在榻上半坐半躺着,她这许久不看话本子,都忘了自己看到哪了,她拿着那本《花苑游记之崔娘转》,走之前应该是看到这本了,不过这里头的公子小姐有没有遇见过,她确实忘了,故而,她拿了颗提子,翻开第一页……
与此同时,剑南道益州城郊。
这里驻扎的一支几万人军队,前几日刚同吐蕃打了一场仗,吐蕃大败,今日签了受降书,大司马已经连夜送信天听,今夜是庆功之夜,将士们喝酒玩乐,为了胜利,为了活着,为了即将能回家,是以军中氛围十分热闹,不同往日的轻松热闹。
其中一个校尉喝的最畅快,几乎是喝遍了一个团的士兵,算得上是千杯不倒,他正过瘾,突然发觉自己身边的兄弟不见了,他找了一圈,终于在账外的小山坡上发现了那个身影。
远远看去,那人一身黑甲,负手站的笔直。
周海昌踮着脚悄悄过去,伸手想拍一下他的肩膀吓一吓他,却在落手的一瞬间被那人闪身避过,周海昌收不住力道,打了个趔趄,手里拿的酒坛里的酒洒出来一片,升腾出酒香,那人见状微微皱了一下眉,转身向另一片走去。
周海昌见他这个样子,跟着他道:“唉唉唉,你不至于吧,辰之,傅辰之……”
那人却是脚步未停,直走到一处没了那个酒味才停下来,周海昌见状,只得将那半坛子酒放的远远地,在一片草地上坐下。
“啧,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滴酒不沾的男人,酒多好喝啊,给个女郎都不换。”
那个叫傅辰之的听见这话,向下瞥了他一眼,开口:“那明日益州城王掌柜家的女郎再来军营送菜的时候,我便将你这句话转给她。”
周海昌听见这话,急的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他在这里三年才结识了王家女郎,没多久之前才跟人家说非她不娶,可不能被傅辰之搅合了。
他一下抱住傅辰之的胳膊,傅辰之比他高很多,这样看来,画面竟有几分和谐,周海昌拉着个哭腔:“傅九郎啊,你好狠的心,你这是生生将我往一辈子光棍的路上逼啊!”
傅辰之家中行九,故而亲近之人,都会叫他九郎。周海昌同傅辰之同为左右校尉,战场上出生入死多了,早就比兄弟还亲,虽然吧,这只是周海昌一个人的看法。
傅辰之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嫌弃地想抽回胳膊,周海昌却一拉,这么一来一回,傅辰之的袖中,掉出来个白色的物什。
周海昌先看见,一把松开了傅辰之,将那东西从草丛里捡起来,对着月光,发现竟是一方白玉,触手生温,柔和细腻,浑然天成,并且,上面还用阳刻的手法刻了一朵花,十分别致。
周海昌就是再不懂行,也瞧出来,这方白玉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他的眼睛陡然迸发出亮光,一手抓住了傅辰之,认真道:“你不是说你家中父亲不疼母亲早亡吗,况且你父亲只是个六品小官,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东西?”
他说完这段话还未等傅辰之回答,便又一跺脚,两只手将那方玉攥在手中,兴奋道:“莫非,你其实是那家大户的王侯公子,因为家中不许,便悄悄地隐瞒身份前来参军?”
傅辰之听见这话,眉头跳了一跳,将那玉从他手中抠出来,放回袖中,才开口道:“若是家中不允,我前些日子回京,不是自投罗网?”
周海昌一想确实是,又问:“不过,上次你偷回去说家中亲人病重,现下如何了?”
“我留了药材跟药方,应该已无大碍。”傅辰之回道。
周海昌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不像我,父母双亡,家中只剩一个妹妹,不过,我们打了这胜仗,应当很快就能回去了。我许久未见妹妹,不知她现下怎样。”
傅辰之点点头,没有说话。
约莫一旬前左右,他瞒着军中众人,骑着一匹马,昼夜不停三日,回了趟京中,只因从小将跟他相依为命的一个姨娘病重,他赶回去救治。
他从小没了母亲,然则母亲留下来两箱子医书,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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