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山取经(1/2)
煦妍的担忧掩盖不了这段时间业绩丰收的喜悦。
这两个月，煦妍虽然晚上不加班，但是白天出门调研比较多，走遍了西城所辖的各个街道，拜访头部客户，也回访乡里田间地头的普通农户。这些人都是公司的客户。
区别是头部客户往往需要西城公司的领导一同前往，节日酒会、周末茶会、重要产品发布时的客户联谊会。因为煦妍以往和客户交流不喝酒不入席的原则，所以酒会这类有酒席的活动，煦妍把形势业务分析部分和新客户咨询包揽了，而上层领导和其他人就把推杯换盏的叙旧包揽了。
其实，也没有客户敢和煦妍喝，她一开口就是产品介绍和对方公司的风险分析、公司行业政策情况，常常三两句下来，能把精明的客户的绕晕，把经营情况摸个底掉。这样让客户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直言：我们下周安排正式会见再和沐经理详谈！可就是不敢再请沐经理上酒桌了。否则兜里的暗处那点小九九的都要薅秃了。至今也不晓得沐经理酒量如何，那要是真喝上头了，岂不是沐经理一开口，专业到位，账上的现金都变成了合同的数额？！
西城的领导暗地里直给煦妍竖大拇指：
“人才啊，客户还没喝呢就搞定了。”不过，也是啊，谁敢和她喝呢，到时候豪掷千金签了合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觉得她特专业。
煦妍也笑：“我也不干这种以酒签单的事，也是为公司和客户负责，让他们清醒的状态下做决定，避免不必要的纠纷和信任问题嘛。”
话说回来，煦妍也不晓得自己酒量如何，毕竟约人吃个牛排套餐配点红酒，或者闺蜜三五人龙虾啤酒烧烤摊，是谁也不会吃醉的。其他的都没喝过，更别提茅台五粮液国藏剑南春了，从来没有亲密接触过。可说是烟酒不沾。
另一方面，就是柟昇开着煦妍的新能源车载着煦妍前往田间地头。回访投资公司小份额产品的客户。毕竟保时捷行走乡间多有不便。
有白菜地里，偌大的茅草泥屋内，什么家具也没有的农户；有养着无数的鸡苗，一年几千万的“游山路首富”；有男人们常年不在家，女人老人带着孩子守在平房屋舍，看似与世无争，实则茫然地等待……
柟昇陪着煦妍，做过几百个人几十家客户的资产情况问卷调查。收集各家各人的收入情况、资产种类，负债和消费情况，也收集了无数的世态人情。
煦妍总是很有耐心，答疑解惑，悉心开导，甚至还担起了一些孤独症老人的心理辅导。看似重复的工作，煦妍做得用心又专注。柟昇跟着她，话不多，为她做好司机，走到哪跟到哪，看她累了会在她腰后加个靠枕，看她渴了就温柔地递水，拧开瓶盖。
如果遇见了难缠的案子，柟昇也会陪她聊着其他的事，疏解心绪。
“你不用这样，我没事的，早就习惯了。”
煦妍每次看到有小客户因为家庭变故、工作变故而不得不改变投资计划，无法完成既定投资目标，都会为客户想办法，通过法律途径或者政策指南为客户争取最大的利益。有些可以降低风险，勉强续上，度过难关，而有些则回天无力。
看着那些人慢慢地滑向低谷，走向可能的人生岔路口，美好生活的希望即将落空，煦妍就觉得心里犹如乌云密布，抑郁。
不是每个人都有太阳般的灿烂月亮般的通透，煦妍恰是那种想为了最初的理想找寻方向又满头是包撞了南墙却不想回头的人。
“世事就是这样的，计划美好，看似周全，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帮不了每一个人。”柟昇说道。“最需要帮助的人，就在你身边，却总被你忽略。”柟昇对着煦妍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小孩求疼爱的表情。
煦妍嫌弃地皱了下眉毛。这是又耍上了？
“我就是想问，公司的封闭式训练，不可以出来吗？”
煦妍听了，笑起来“要不怎么叫封闭式训练？”
“和一群不熟悉的人在一起七天，太窒息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柟昇低下头勾了勾唇。
煦妍微笑着说：
“你到底为什么来这个公司？一个月工资连加油都不够。是觉得这个公司里的年轻人多有活力，还是妖精比较多，你来取经搞点管理学田野调查顺便普渡众生来了？”
“是啊，我就是个看起来很像还了俗的唐僧。明天入了小雷音寺，漫天神佛化作妖魔，还希望菩萨您渡我。”柟昇认真地看着煦妍说。
“万千神魔我也对付不了，陪你一起下地狱吧？”煦妍觉得他太认真了。
柟昇笑道：
“不必，我一人足矣。真到那时，我愿堕入无间，只求你仍在极乐，永远不在意我就好。”
“你到底是谁”，煦妍撇过脸去，看向窗外。
“这话我其实想问你，你觉得你自己是谁，未来想做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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