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第一章 漫漫的长夜(2/6)
牛家堡子生活了。近几年老天爷是滴雨未下连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旱灾,伙计们把种籽种到地里,到了秋后是颗粒无收,连续的三个年头过去了,伙计们都是入不浮出,就连糊口生活都难以维持。本来就是不那么富足的扛活的长工,加上三年的欠收,家家都是吃了上顿也就不知道下一顿去哪里讨要去了。有的人家是冒懵的收拾收拾行装就投向了远方的亲友,有的人家是走投无路,携带家眷老小一边走一边的乞讨,更不知道能刮住到何处?
那是一九三八年初夏的一个晚上,严福昌把他的三个儿子,大儿子严本德,二儿子严本田,三儿子严本成,严福昌的一个小姑娘严本娥也在坐。严本德的三个姑娘,大姑娘因年景不好,从去年严本德和他的爱人王素兰商量了好几天,打算把他们的大姑娘严双秋团员给当村子的刘洪生家,给刘洪生做儿媳。严双秋是那年的秋天生人,她的小名就叫小秋。严双秋才十二岁,刘洪生的大儿子刘刘根成那年都十六了,给大户人家做半拉长工。严双双是老二,八岁还不到,严双妮当时才五岁。还有他大儿子的大舅哥王国全都叫到了他的那个简陋不堪的小马架子里(就是小的不在小,破的也不在破的一个小房子,那时人家都是穷,住这样的房子的人多的太多)还有家里的女人们也都来了,严福昌的媳妇韩桂花,她是比严矬子高了不少,大儿子的媳妇王素兰的眼睛哭的根桃似的,通红通红的。就是想她的大姑娘可怎么办,难舍难分呀?二儿子媳妇毛秀玉、三儿子媳妇唐三丫。她们一个人搬了一个大凳子,坐在那大炕沿的边下。
以前我们也都商量过了,这次把你们找来也是最后的一次敲定咱们走的日程,我们都说一说我们哪一天走合适。严福昌这样的问他们
那屋子里的是乌烟瘴气,浓烟弥漫。没有人在说话,只有他们哥仨坐在那大炕上一袋接一袋的抽着大汗烟。都在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这个当家人,也就是他们的老爹在说想要去的地方怎么样怎么样的好,构想着未来的宏图大业。这哥仨是一袋接着一袋的抽烟,谁都不说话。正在这时老七严福顺可能是听说他们要走的消息,和他的七婶子来了。这个小屋子才打破了原来的宁静,都起来给他们的七叔七婶子让坐。相互的问候了几句,老七严福顺直接把话题转了回来。
大哥我听孩子们说你们很快就要搬走了?虽然说是人挪为活,树挪为死。这拖家带口的出走那么远真的就那么易容吗?就在这里往下混吧,真格儿的哪就那么好把人饿死的,饿不死别人就饿不死我们呀,我们这一个个的真的就比人家差吗?年头还总是这样啊!有一句话说的好,天塌大家死,过河还有矬巴子呢(我这话是有点不该说在这个场合)!你们还是好好的想一想不走行不行!咱们这地方都是水浇地,旱涝都能有收成的,赶上好年头二年就好起来。也就是这二年旱的都冒烟儿了,总的来讲这样的年头还是少数的。我还是这么说,太阳不可能在一个门口转,驴粪蛋儿还有发烧的时候呢。严福顺的身高也不是那么的高,也就是有六尺多的身高,他的媳妇也是大个子,没有六尺也得有五尺大多。这老七严福顺读过三年的私塾,说话总是文文流流的,总是带有一些哲理性。
老七呀!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几年你是知道的,三年啦一点也没有收成。我们是不能和你比的,我们自己家的那一亩三分镐头地连着三年是一粒粮食都没有收。你的那一亩来地去年还收几斗粮食吧,我们从这一点上来讲就不如你了。眼下又是要半年过去了,到现在还是一滴雨也没有。我们又是这么一大伙子人,我们全家的粮食也就是能够吃个仨月的,还得省着吃。你刚才不是说过那句俗语吗!“人挪为活,树挪得死”。我们今年不走下半年吃什么呀?严福昌笑着向老七弟弟说
这韩桂花和王素兰蹲在那漆黑的灶台跟儿前给他们烧着水,一把一把的往那灶火里填着那毛草柴火。今天的风向也不对,灶火总是一股一股的返烟。都不知道韩桂花和王素兰费了多大的劲儿,这锅茶水也算是烧开了。她们俩用那大黑碗一人一碗茶水,可是这大黑碗在盛上这茶水,根本就看不出里面有没有茶色啦。这茶叶和咱们家的干白菜叶子是没有什么二样的,只能是凭口感了,反正是她们家那点茶都放到锅里了,那么多的人喝水,就是过年时买的那么一点点茶叶,过年时还喝了一些,还剩那么一小捏子都放在锅里了。
大伙儿喝着这茶叶水,你一言我一语也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今天老叔和老婶子也都在这儿,我们现在是处在这非常困难的时期,大丫头就是我们的一个闹心的事儿!都团员出去一年多了,怎么整呀?这个家是搬对呀还是不搬对呀?不然在这儿也是不好闹啊,吃的是问题,干活也是个问题。这几个大东家种完地还都想减人,他们也是不养活这么多的人吃饭了。这几天你的大侄媳妇哭眼睛根桃一样的红,特别是严双秋一回来。这小秋也是央求她的妈妈,让我们带上她。严本德说
这事真是个挠头的事儿,走到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样,不走下一步也是难,我也是没有主意,我们只能听我老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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