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爸!”
二妹子被吓住了,
“爸,你怎么了?”
二妹子喊了好一会儿,钱眼慢慢醒了过来。他说自己没有事,只是刚才看到你那么痛苦,自己又帮不上,才心火攻心,迷糊了一会,现在没事了。
“爸,你可别吓我,我印象中你可从来没有病过呀。”
“是呀,我从来没有病过,感冒都没有有过。”
钱眼自己身体一向都还好,钱眼故显轻松地站了起来,实际上他还有痛感,头还有些昏。钱眼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灰。
“二妹子呀,刚才和那个小伙子,你的那个副司令站在一起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那个流氓?”二妹子很轻蔑道,“谁想认识他?要不是他们几次三番逼我,我才不会和这个流氓谈合作呢。”“你和他谈判过?”“是呀,”
过了一阵,钱眼说自己也认识那个家伙,二妹子吃惊了,
“爸?”钱眼点点头,钱眼咬牙说:“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他刚才可能没有注意我,可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斗过我,斗过你弟弟,还……”原本想说还一鞭子把你弟弟打晕了,但他没有这样说,他知道二妹子对她唯一的弟弟是很上心的,钱眼不愿加重女儿的痛苦,临时改成了,“还斗过大娃。”
二妹子惊得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半天二妹子问道:
“爸,斗你们干什么?咱们家三代都是雇农,出身好得很,斗你干什么?弟弟和大娃还是孩子,斗他们干什么?”二妹子完全无法相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但又好像是在问别人。钱眼缓缓地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在他讲述的过程中,二妹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听得很认真很安静。
讲完后,钱眼说:“二妹子呀,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该被批斗,也许是应该吧,挨斗,其实我也真无所谓。我不缺胳膊少腿,大不了就是被当成猴子给耍了一场吧,这些真的无所谓。可是我和你柳妈真的没有什么呀。”。钱眼摇摇头,“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你柳妈,真的事要不得呀。”钱眼停了一下,“还有一点,爸爸是农民,爸更关心明天吃什么。”钱眼说,那天经过家门前那大片田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天天开批斗会,没有人种地了,明年我们吃什么,严家滩的人都去要饭吗?钱眼停了下来,二妹子双手捂住了脸,钱眼知道,女儿绝对没有考虑过这些现实的问题,可这些问题又是活生生摆在眼前呀。“还有,二妹子,要是那天,上面说不能够这样了,要恢复正常,二妹子呀,人家是工人的,照样回厂上班,有供应粮一毛三分八一斤,是干部的,照样回去当干部,拿国家工资,而你呢?是农民,能够到哪里去?除了回严家滩,能够到哪里去?国家能够给你一分供应粮吃吗?”
钱眼把二妹子给说木了,他知道这很残酷,但他觉得索性全说出来,索性让女儿看看现实,认清现实,也许还好一点,钱眼不说了,他说去食堂给打瓶开水回来,钱眼实际是想留时间让女儿自己好好想想。
钱眼拿了水瓶,正要出去的时候,二妹子才反映过来:
“爸,你找得到食堂吗?”
钱眼说找得到,自己还在哪里做了几天苦力。二妹子很惊讶,钱眼就把怎么来找她以及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篇,二妹子这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给父亲说话的机会呀,自己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了。一种深深地愧疚从心底泛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关心家里,根本就没有想过父亲呀,他和弟弟被斗的时候,自己在哪里?我在外面风风光光的,天,如果真是我在主持,我能够开父亲和弟弟的批斗会吗?我能够跟他们划清界限吗?二妹子被自己吓住了,脸色都变了。
钱眼悄悄退了出去,他去食堂打了一瓶热水,回来的时候给女儿倒了一杯热水,父女两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钱眼看到二妹子喝了一口热水后,
钱眼说:“我在食堂干活的时候,见过你们刘老师,”钱眼想把话谈完。
“你见过刘老师?”
“是呀,他要我转告你,他不原谅你,不是因为挨斗,而是因为你历史知识为零,他说你是在羞辱他。”钱眼一口气都说了。
“他说我历史知识为零?他真这样说的?”
“是呀,他说你不该斗……”。钱眼吧刘老师的一五一十都给二妹子说了,二妹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爸,你跟我来。”
二妹子把陈远章带到了后院,这里有几间大屋子,门上贴着封条,二妹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封条给撕了,推开门,里面全是书和旧的报纸之类,二妹子说,这些都是封资修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烧的。
钱眼和二妹子在满是蜘蛛网和灰尘的屋子里忙了大半天,抬出了几大捆旧报纸和书,二妹子就一头扎进报纸和书堆里,一张一张地翻看。
钱眼没有打扰二妹子,自己在图书馆的石阶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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