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他说非死不可(1/2)
庆末年,皇帝昏晕无能,重用外戚,致使朝局动荡,各种利益团体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其中以国舅杨元年为首的文党和秦王谢酒为首的武党最为势大,二者相争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加上北境匈奴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不断,是庆朝建国一百七十五年以来最混乱的时期。
安宗二十年三月初,皇城司指挥使沈江月率领百人秘密离京南下,半月后,湘州顾家灭门惨案震惊朝野,顾家上下百十来口人一夜间惨遭屠杀,无一生还。
这顾家,便是秦王谢酒母家。
所有人都以为顾家灭门会砍掉半数支持秦王的势力,却不曾想同月十五日太子意外病逝,安宗气急攻心也陷入昏迷。
九月,安宗薨,由秦王党扶持的七岁皇太孙继位,朝中大权再次落入秦王谢酒手中。
京郊谢府。
香炉内燃着香料,玉帐微晃,榻上人影交叠,厚重喘息声叫人心神晃荡。
素言垂头跪坐在地上,闭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去听榻上传来的声音,她素来最沉得住性子,可眼下那声音却是那样刺耳,重重拍打在心上。
许久,春帐终于停止了波动,里面传出几声低微的说话声,随后便听见掀帐的声音,一道冰冷却带着丝丝沙哑的从头顶传来:“滚下去领二十军棍。”
素言趴在地上身子一抖,急忙磕头退下了。
临走前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只见她趴在软枕上,眼眶发红,神情隐忍,雪白的脖颈上数道深浅不一的吻痕格外醒目,还在微微喘着粗气。
“还不滚?”男人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素言身子一抖,低着头退出去了。
“你与她置什么气?”
女子开口,尾音还有些发颤。
“哼,你倒挺关心她。”
想她作恶多年,一朝背后大树倒台,没被拉去五马分尸,却成了死对头的暖床工具,真是讽刺。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心满意足离开。
“沈大人果真与寻常女子不同,这床上功夫甚得本王欢心。”
谢酒说话间,早已穿戴整齐,神情又恢复了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仿佛刚刚与她耳鬓厮磨的是另一个人。
沈江月闻言苦笑一声,面对他的冷言冷语愣是一言不发。如今她武功尽失,俨然成为了皇城司弃子,杨元年要杀她,她便只能另寻靠山,找上谢酒已是无奈之举,再不能像从前那般与他针锋相对,便只能将到嘴边不满硬生生改了口:“殿下喜欢,便是小人之幸。”
“看来沈大人不仅皮厚,脸也是。”
他说话间俯身捡起衣裳披扔在她脸上,声音霎时冷了下去:“可是沈江月,你当初灭顾家满门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说着,一把抓住她脖颈,将人拽到跟前,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她被他掐着脖子,脸色涨红,也不反抗,只是无声苦笑。
她忽然想起湘州那夜,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她当时又在想些什么呢?
她还是什么都没想,只是握剑的手十分乏力,血腥味冲得她睁不开眼,看着一地断臂残肢,她第一次感觉到累,发自内心的累。
“原来你也会落泪,本王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刀枪不入呢。”
谢酒说完,放开了她,起身作势要走,又听得她低低开口说道:“我没有选择。”
他嘴角浮现一丝嘲讽:“你觉得如今本王还会信你吗?”
那时也是她点头答应给自己三日时间做选择,可结果呢,最后只等来了母妃尸骨。
沈江月张了张嘴没在说话,她自知事到如今说什么也只是多费口舌,谢酒一朝得势,自然要与她慢慢清算旧账。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换做是谁都无法一笑置之的。
见她欲言又止,谢酒心中一阵冷笑,故意激她:“本王以为沈大人在朝中狗腿众多,哪怕如今局势对你不利,也会有人替你说话。可笑啊,呈上来的折子里,两百三十二位官员都署了名,沈大人可知道,他们中间都有谁?”
两百三十二,那就是所有人都署名了。
沈江月眸光一冷,死死攥紧了拳头。腹部突然传来一阵撕痛,如万蚁啃食,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极力忍着毒发。
往常她还能靠着内力压过去,现在一身武功尽废,毒发只能硬抗。
谢酒见她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心中却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莫名生出一股烦躁,他认识的沈江月不是这样的,她那样高傲,不可一世,就算虎落平阳也决不会任凭他肆意折辱。
可如今她不仅对他卑躬屈膝,甚至为了活命还献出了清白,哪怕他故意透露出事情棘手时也没有半分不满……
“沈江月非死不可。至于你……从今往后就叫阿蛮,只是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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