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望穿忘川，如玉如鱼(1/1)
“孩子，醒醒。醒醒啊，孩子。”老伯轻轻地唤着，但是如玉并没有反应。
老者叹气，一阵急风吹过，耄耋老人的白胡须被吹到了脑门。太阳变大了，阳光暖暖的，照耀在如玉身上。她身上的冰开始解冻，霜开始融化。这好像是正午的太阳，暖暖的。
大概有一个钟头的样子，，她身上的冰嘎嘣脆的一声，产生了几个裂纹。冰被阳光融化，汩汩地流下，能听到轻轻的声音，好像妈妈肚子里的声音。如玉挣了一下，但是冰壳尚在，她的鞋从冰壳中离开，有弹回原来的位置，这种触碰好像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感觉。
见如玉动了，耄耋老者轻轻唤，“孩子，醒醒吧。”
坐起来的如玉，身上的水迹化成毛茸茸的光斑，升腾了，飞走了。
“老伯，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忘川河。你被河水冲上了岸。”
“为什么岸上只有我自己呢？其他人呢？”
“因为你心底还惦记着。”
“我什么都记不起，没有印象。老伯您是谁？我为甚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忘川河，你看那浪里哭喊的人群，经过忘川河水的荡涤，就不在有任何记忆，会变成一条鱼。我是忘川河的河伯，巡河的时候在岸上看到了你。
没有记忆的人，才会来到忘川河，通常是没有自然人生命体征的人会自然漂流到这里，但是也会有个例。比如，当自然人处于超理性状态时，他们是没有情感的状态，他们封闭了自己的人类特有的情感，也会漂流到忘川河，但是人性一旦苏醒，他们就会被激流河水弹射出来。
“河伯，那我是属于超理性这类的吗？”如玉问。
河伯说，“你被冲上岸的时候，外面裹着冰壳，从你的封闭形态看是属于超理性人格型漂流。你的冷静与理智，让你冷漠，与外界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墙，失去了交流。”
河伯接着说，“从你解封的符咒看，你不愿忘记，还依然惦记的是你的母亲。你是被羊水一样汩汩地的流水声，还有子宫一样的冰壳触感唤醒的。”
河伯停顿了一下，又说，“但是，你对母亲的惦念没有很深，我用正午般热烈的阳光才把你唤醒，你把自己冰封的太厚实，你的冷漠值极高。”
如玉听着河伯的话，望着喧闹的忘川，平静地说，“我这类人会被怎么处理？”
“通常，这些不愿忘却的人，会直接直接送回去，比如那些不太常见的医学奇迹。但是，你这类不一样，直送回去的还会是冷漠的你，你的冷静、冷漠会蔓延，会吞噬热量，对人类世界来说是负能量，同时你自己的内心也极其煎熬。”
“河伯，您是人情警察么？会逮捕我么？”
“当然不会，会送你一片鳞片，这是忘川河免于变成鱼的通行证，相当于客户体验卡，你游你的，没人管你。时辰到了，你可以选择变成鱼，或者回到过去。”
“河伯，我会在河里游多久？”
“看你水性了，哈哈哈哈哈哈......”河伯一边笑，一边把鳞片贴在如玉的肩头，然后慈祥地微笑着拍拍如玉。
如玉如鱼，纵身如水。
河伯却颇有些无奈的撅了噘嘴，“太早了，实在是太早了，两岁就记事儿，是苗子就要这么磨炼么，也是够狠心啊，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