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竟然诈她!(1/2)
南昭锦从殿门走来,目光极轻极淡得瞥了居于首辅刘坤诚之后的刘娥一眼。
便是这一眼,刘娥顿时认出,此人便是在当初梅林间见过的那个皇子。
也是——
刚刚在偏殿时勾唇冲着她笑的家伙。
本能得,刘娥察觉到危险。
她以手掩面,半遮住脸,垂了头佯装喝酒,一双耳朵却是支棱着听着殿中动静。
符王南昭锦可是比五皇子南容逸更得盛宠。
恰逢他入殿时,一曲歌舞方罢,老皇帝南云州便抬起头来望了符王一眼。
“儿臣参见父皇。”符王于殿中行完礼,老皇帝才着他起身问话,“孤听闻你适才也随御林军去了行云阁,筠儿和郁儿到底如何受了惊吓?”
符王并未直接作答,反而沉吟一瞬,双手抱拳道,“儿臣可否近前回话?”
老皇帝点点头,符王便几步上前,凑在了老皇帝耳边。
刘娥瞧不清符王如何回话,倒是侧目间瞧见刘嫣一双眼睛直勾勾落在符王身上,显见得别有所图。
所以……
爹爹为三妹妹铺的路,在符王身上?
还是说,这是三妹妹自己的选择?
她唇角微微扬了下,又低首端了酒杯自斟自饮。
皇宫酿的梅花露带了些寒梅腊香,醇酒入喉,虽回味悠长,却不及烈酒浓烈醉人。
而五皇子南容逸的目光则浅浅淡淡掠过刘娥,复又低下头来。
身侧的侍女苦荞弯下身,借着倒酒之际轻声开口,“王爷,符王会不会……”
她话没说完,便被南容逸一眼将后面的话瞪了回去。
苦荞不敢再问。
良久,南容逸亦轻声道了句,“不会。”
他笃定符王便是知道什么,也不会把自己和刘娥到过行云阁的事说出去。
正如七皇子和十皇子不会供出他们戏耍了自己的五哥一样,五皇子亦不会在受辱之后向父皇哭诉。
他们只会私下里更猛更烈得报复回去,无一例外。
这也是南容逸处处忍让的原因。
刘娥是个意外……
南容逸的眸色仍然清淡无波,抬头间随意瞟了一眼符王那张面如冠玉的脸。
他修长的指节把玩了下手中玉杯,唇角若有若无般勾了下。
果不其然,在符王将老七和老十拿蛇逗引小太监致死的事轻描淡写说与老皇帝听后,老皇帝的脸黑沉了一瞬,便又挥了挥手,示意符王退下。
符王由是入了宴,正坐在五皇子身侧。
此次大宴,太子体弱,早早离席,诸皇子中只有符王和常山王年岁最长。只常山王更像个摆设,倒是符王身前,敬酒之人不断。
刘娥轻咬了颗葡萄,只拿一双明镜似的眼打量着席上诸位。
说起来,符王倒是个张扬的,没见老皇帝的脸都黑得透透的?
君王最忌野心勃勃的皇子,难怪太子虽体弱多病,却稳居高台之位!
其中缘由,全凭天家圣心眷顾,不可妄自揣测。
刘娥正自思量,适才原本对自己有些避如蛇蝎的刘嫣又一点点凑了上来。
只她说话再没有之前的傲气,声音低低的,仿佛带了些哀求意味,“二姐姐,那支玉蟾簪子对我很重要,你把它丢到哪里去了?不若二姐姐好好儿想想,妹妹带人一道去寻上一寻……”
她那双惯日里狗眼看人低的眸子倘若噙了些小心翼翼,倒也勉强入得了眼。
刘娥眉峰一扫,便凑近了她低声耳语了一句,“妹妹准备那支簪子,原是为了符王?”
她声音极轻,刘嫣的瞳孔骤然放大。
——她怎么知道!
便是这件事,连阿娘都不清楚。刘娥又怎会知道!
一时间,刘嫣那双眼睛瞪得仿佛铜铃一般,满是不可置信。
她浑浑噩噩回了自己的座位,一双眼睛却时不时落在刘娥身上,满脑子都是她怎么会知道!
那目光太过黏腻,仿佛一只盯着肉的猫儿,而刘娥,便是刘嫣盯着的那块肉。
如此反常的举动,便连月夫人秦笉都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牵着刘嫣的手喊了好几回魂。
刘娥却是那个最自在的,难得美酒在侧、美食当案,她自顾自斟饮了好几杯,这才带着熏熏醉意随着刘家家眷一道离席。
姐姐刘娴因要照顾汜王妃,先一步随着王妃离开。
梅花露入口绵长,后劲却大,刘娥多饮了酒,落在众人之后。
宫道甬长,寂静的夜中,仿佛连空气都带了果子酒的浓香。远远的,刘娥便瞧见一支极俏丽的寒梅争春样式的八角灯笼被宫娥提在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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